“直奔许州?”
薛仁贵心中一惊,手在地图上一比量,重重地按在了许州的位置,霍然抬起头来。
“可有许州驻军的消息?”
“我们没敢靠近,暂无许州消息……”
薛仁贵微一沉吟,打发来人下去休息。自己则站起身来,向李恪房间走去。按照王子安前几日给殿下传来的消息来看,这十几万乱民极有可能就是淮南张延生所部。若是许州失守,张延生就成了自己等人借道北上的拦路虎。
情况似乎有变,如果不能冲过去,那么就只能改道汴水。汴水虽然比这边水路更好走,但是路途却远出了许多。别说明日抵达郑州,再过七八天日恐怕也到不了了。李恪和薛仁贵相对愁眉,李恪更是长吁短叹,急得在船仓里来回踱步。
原本按照他和王子安离京之前的商议,他在蜀中筹措粮草,是为了防止那些世家门阀忽然中断捐粮而坐的后手。事情并不那么急迫,谁知道,忽如其来的赈灾粮草焚毁案,让他这备用的手段直接成了救命的手段。故而,他接到王子安的信件之后,就立刻加快了粮草的筹备进度。
谁知道还没等他准备妥当,王子安的第二封加急书信已经送到了他的案旁,有人蓄意挑动灾民闹事,并利用尸体散布瘟疫,制造恐怖气息,事态严重。让他先把第一批粮食运用到郑州来。他这才与薛仁贵一起匆匆动身。谁知道这一路上,坏消息不断传来,淮南百姓暴动,张延生率众北上,山东和河南的灾民也忽然暴动……
“是本王推荐的子安,子安还在灾区,本王必须把他救出来”
李恪如同一只被困的野兽,狠狠一擂身前的地图,一脸决然地望着薛仁贵。
“不惜一切代价,冲过去!子安此时正是需要本王的时候,本王不能出了篓子,失信于他!”
薛仁贵剑眉紧锁,双手紧紧地按在地图上,沉吟良久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情绪激动的李恪,不由微微动容。手指在地图上一划而过,沉声道。
“张延生所部,不过是一群乱民,据探子回报,他们渡河的工具,也不过是寻常渔船舢板,战斗力应该不高,我们或可一试。今天晚上,我带领船上的一百名军士,乘小船,顺河而下,悄悄埋伏在许州城外的河滩,殿下则带领船队,顺流而下,直奔郑州”
“仁贵”
李恪有些担忧地望着薛仁贵,薛仁贵飒然一笑。
“殿下自管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区区一群乱民,还留不住我”
正在两个人在船舱里商议具体行动细节的时候,忽然就听外面传来士兵脚步走动的声音。
“启禀殿下,河中有一小船拦住了去路,说是受殿下熟人所托,前来送信。并说是有一句话,要小的带给殿下,殿下一听便知”
“什么话?”
李恪有些纳闷地皱起了眉头,这个地方自己还能有什么熟人?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那人说殿下听后……”
不等前来禀报的士兵说完,李恪就一步蹿了出去。
“来人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