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亲近日身体不太好,我想把她送去寺庙休养一段时间。”宰相大人眼神平静看不出有任何的起伏,似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会照顾好母亲,为她调理身体,父亲放心就好,诗离有一事想问。父亲是否在诗离的旧院之中有一个老妇人。那是诗离的恩人诗离想要知道她的下落。”
“身为宰相府的人,就不要再与不相干的人有瓜葛。”宰相大人的眼中猛烈的挑动了一下,诗离明显的感觉得到那一下的跳动是足以撼动宰相大人心中最重要的东西的力量。
“既是恩人,又怎会不相干、”诗离并没有惧怕。或者说自己刻意的压制住心中的惧怕。有了婆婆,自己至少不会害怕。
“你应该庆幸这句话也没有对与我之外的人说,若是再有下一次,你将再也不可能会是文家族谱里的人。”宰相大人看着诗离,威胁的额意味明显、
诗离猛地明白,自己还是一个孤魂野鬼一样的人,还在等着别人的认可。“父亲的意思是说,诗离还不是文家族谱之中的人,或许,从来就不是,”诗离总是在有压力的时候猛然醒悟。自己不过是一个外人。
“此事就不要耿耿于怀。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办到。”
“父亲何时答应过我,不过是诗离的一厢情愿,不知为何,若是父亲一直都会觉得诗离是一个累赘诗离离开就可,就不会与父亲有半分的瓜葛,无论是喜是忧。”诗离眼神定定的说,自然是会带着自己的母亲。
“诗离,你难道会怀疑你的父亲,一个在朝堂之上的宰相。”宰相大人又瞪起了眼睛,只是如今的虚张声势在诗离的眼中只不过是虚伪至极的掩饰罢了,诗离心中竟然没有半分的害怕。
“不是怀疑,是确信。父亲。诗离确信,父亲会一直站在诗离的这一边会为我筹划的,时间不早了,诗离还要准备明日面圣之事,父亲也早些休息。”诗离脸上是讨好,眼睛,却骗不了人,那满眼的无所谓,让人有一种卑微的感觉。
“沙沙沙。”树上的沙沙作响的声音。诗离抬头看了一样。转身走去了自己的院子。
刚到了院门口,一个黑影闪过。诗离被卷入了黑影之中,一阵浓烈的酒气传来,诗离心中一阵的额心疼。
“为什么不是你。”一阵温热的气息喷在诗离的脖颈之处。落下一阵濡湿。
诗离母亲一般抱住了沐阳王爷的额头,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消瘦的肩膀却总是能给人以平静的力量、
“不过是身外之名,我有你就好。”诗离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样扶着沐阳王爷的后背,曾几何时,在外受伤不能轻易的表露自己的感情的沐阳王爷总是夜深人静之时趴在诗离的肩头肆意的撒娇。像是一只大动物。
“吼吼吼”幽远的声响穿过了层层的厚墙。
“你听,有人在叫我了。”诗离抿嘴一笑,自己,还真的是忙呢。
“谁。”沐阳王爷紧张的抱住诗离生怕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一般。
“你难道忘了在城门口,我们藏起来的两个家伙,恐怕再不去,明日满城就是野兽进攻宰相府的消息了,恐怕,我又要被视为不祥了。”诗离憋着嘴。佯装不高兴。
“有我在,不会再给你任何的不好的称呼。”沐阳王爷赌气的说。语气像极了一个撒娇的孩子。
诗离拜托了一到晚上就超级的粘人的沐阳王爷,费了好大得劲才说服了他一同安安静静的去城外。
“主子,已经开始了。”练女已经换好了夜行衣。诗离在练女的帮助下换好了衣服,几个人一同扎进了黑夜之中。
“王爷,近日城中的突然出现的一些孩子,今夜都往城外聚集而去。”卫炎在半路上汇报给沐阳王爷,看来是已经追查了一路。
“难道是有情况。我以为只是简单地流民。”诗离喃喃道。心中有满满的而失落,这么小的孩子被人利用,恐怕是比流民还要让人可怜。
“恐怕这世间再也不会有诗离这么善良的孩子了。”沐阳王爷眼中满是温柔偶的看着诗离,把诗离搂在怀里裹住,挡住外面的寒风。
“怎么说,这些孩子难道不可怜么。”诗离眨巴着眼睛问道,沐阳王爷强忍住想要一口把她吃下去的冲动。温软在怀,却又极力的忍住是多么的难受。
“若真的是被人利用,他国的话,死,对于他们才是解脱。”沐阳王爷的眼神中透着阴狠,狠厉的让诗离害怕,她从没有见过如此的沐阳王爷。
“活着,本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呢。”诗离自言自语。虽然自己现在不理解,但是,她选择相信沐阳王爷,自己心中的这个大山一样的男人,因为此刻她相信,沐阳王爷什么时候都会站在自己的一边,为自己挡风遮雨。缩进沐阳王爷的怀里,周围都是沐阳王爷的充满了安全感的气息。
“城门,他们如何除去。”沐阳王爷几个人隐蔽在暗处。看着一个个小的在黑夜中如同是蚂蚁一样的孩子一个个的赤手空拳的爬上了及十尺高的城墙,悄无声息,越了过去。
“这,怎么可能。”卫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沐阳王爷和练女并没有觉得奇怪。
“这是什么奇怪的技能么。”诗离问道,好像借助工具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是,这是士童。”练女语气冷淡的低沉,似乎是在压抑着心口之中呼之欲出的情感,集聚的膨胀。诗离拉住她的手,冰冷的几乎是没有血液流通。
“什么是士童。”卫炎问道。满是探究。
诗离已经感觉得到练女承受的巨大的心理压力。眼神空洞,却是流不出一滴的眼泪,这种欲哭无泪的悲伤,心中已经云起翻涌,面上却是波澜不惊,不能感受到世间的情感,把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才是最大的悲哀,却又不得不活在这个世界上。
“练女,你可以不说。”诗离攥了攥她的手,想要给她一些力量,练女的思绪仿佛被带进了一个深深地深渊。别人拉不回来。
训练爬城墙的士童,年纪尚身形娇黑夜之中不会被发现。
果然,一旦有人发现这里面的人,孩子就贴在城墙之上。像是一株破败的枯草。根本就不会被人察觉。
“易手断骨。爬墙利器,本生本灭。随之消除。”练女喃喃的说出了十六个字,眼泪终究是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一个不留。”练女像是发狠一样看着城墙之上一个一个消失的小黑点。
黑夜之中只能看到诗离的侧脸,她的满眼都是练女的狠厉,似乎是一汪春水,能够容纳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的不堪。
一直到练女心情平复,诗离他们才继续前行。
对于一个下人的情绪的激动,诗离原本是可以不用在乎的。但是,因为是练女,她必须管。
“主子,你的身上好香。”浓郁的檀香的味道在黑夜中散发出的味道渐渐的浓烈。练女神情已经有些恍惚,她离得诗离最近,受的影响也就最多。
“这里,不是离得那个茅屋近的地方么。”诗离走到了一棵树之前,自己之前做的记号还在。
“好像是呢。”沐阳王爷也已经认出,看来抛子的事情没有成功。
“好香啊。”诗离顺着香味竟然来到了茅草屋之前。只见里面一地的碎骨头,还有一地的鲜血和内脏,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
再往里看,蝼蚁个银魅横七竖八的极尽的狼狈的姿势倒在地上。
诗离的第一反应就是脑子里“哄”的一声。差点倒了过去。
“嗷嗷嗷啊”沐阳王爷一个石子打了过去,银魅鬼哭狼嚎的跳了起来,那圆滚滚的肚皮差点就把银魅撑成了一个大皮球。听见声响,蝼蚁也警惕的坐了起来。一看到是诗离,就狗皮膏药一样贴了过来。
在诗离的面前贴上了一块来自于沐阳王爷的冰冷的剑。
蝼蚁可怜巴巴的看着诗离,与银魅缩在了一起。
诗离总算是放下心来。一想也是,银魅可是捕猎的高手,蝼蚁又是料理的高手,有这两个在身边自己见是就是衣食无忧的呃,捡到宝了,哈哈哈,估计以后自己睡觉都要笑出声来了。不过这个时候想这些事情,诗离感觉自己不那么厚道,隐忍住自己就要绷不住的表情。
“这次这么大的阵容,恐怕是帝国又有什么动作。跟上去看看什么情况。”沐阳王爷吩咐卫炎小心的查。
卫炎悄声的跟了上去。
“我也去。”诗离不愿意成为沐阳王爷的负担,知道沐阳王爷一定也要去,但是因为自己才留下来。
“诗离,危险。”沐阳王爷的皱眉之中不仅有担心诗离。
“我不怕。”诗离扬起了头,眼中是作为一个战士的坚定。“有你在,我不怕。”
“我可不可以出来。”诗离半路上只能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不满的抗议道,自己分明就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累赘。
“不可以。”沐阳王爷把诗离包的严严实实,挂在了树上,诗离都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大大的虫茧,只能蹬两下腿,叹叹气的份。
“王爷,在那边,有几个人影。”黑暗中,一个黑影靠近了沐阳王爷。诗离抻着脖子也只是听到了无关紧要的几个字。
“我,我也去,,呜呜呜呜。”诗离只能在树上荡来荡去,孤独的一个身影,突然之间真的好想念练女,她一定不会这么对自己的。呜呜呜呜。一个人在树上飘荡,真的很孤单的好不好。
“谁。”身边有呼呼的声音,诗离感觉的出,那不是风声,是有东西,诗离紧张的甚至不能判断那是不是人。
诗离不能转动,能听得到自己的后脑勺之处传来粗重的喘息的声音,此时不能害怕,要赶紧想出对策。
诗离咕哝着把自己身上的那个爹爹第一次送给她的贵重的礼物从脖子的地方塞了出来。
东西被拿走了,诗离心中才更是心惊,这起码是一个有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