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场惨烈的围剿,世人皆以为少年将军景熹死无全尸。故而,丧期一过,武顺侯府内的家仆走的走,散的散,只留下这偌大的侯府一座。
五年,没人再踏足过这里一步,是以府内甚为荒凉。
由于无人知晓景熹还活着,更不知他回了梁国,而他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独自在这荒凉无人的侯府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不敢将整座侯府收拾的很干净,便是正堂,也只是偶尔简单的收拾几下。
“这府内没有丫鬟小厮,只有我一人住着,三位莫要嫌弃。”景熹一边为三人倒着茶水,一边笑说。
“谈何嫌弃?”祁霖反问。
景熹哂笑一声,落了座。
“侯爷自回了国都,便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嗯,每日除了练武,再就是出去谋一顿饭。不怕你们笑话,我已经在一家茶馆又当起了说书先生。”
“能挣来多少银钱?”祁敏问他,语气里暗藏几分关心。
“足够一日的温饱。”
“一日一结?”
“嗯。”
“那茶馆生意如何?”
“尚可。”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哪天让皇叔的人注意到了,岂不麻烦?”祁霖出口。
“冉辰,这你多虑了,你忘了,我会易容术。我的易容术,天下无双。”景熹提起这件事,腰杆跟着挺直了几分,眉眼间也染起了些许骄傲。
“我倒是忘了,你还会这个。”
“对了,你们今日出宫是为何?”
“闲来无事,出宫散散心。”
“听闻二殿下前段时间从宫外搬去了东宫。”
“是,嫂嫂说我这病还有的治,因此安排进了东宫。”
“哦,二殿下这气色却是比先前要好上许多,太子妃娘娘果然好医术。”
“侯爷谬赞。”
“知烨,反正你也是一人住这里,不如一会儿随我们回去东宫。”祁霖提议。
“不错,在东宫至少有人可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一日三餐不用发愁。住在这里,不但要日日提防,三餐更是问题。”谢夭赞同出口。
“嗐,哪需如此,若真有人对我不利,我这腰间的软剑可不是吃素的。”
“到底是不放心的,既然你执意不肯随我们住去东宫,那我将伽何留给你。伽何,从今日起,带三个人与你一同暗中保护武顺侯安危,明白?”
“属下明白。”
“冉辰,你过于紧张了。”
“殿下这不算作过于紧张,而是防患于未然。”
“灼之所言不错。”祁霖的大手覆上了谢夭的手背。
这一细微的动作,景熹尽收眼底。
“看来,冉辰是得偿所愿了。”他想。
一行人又歇了一个时辰,便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