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文先彻底对自己言听计从,付竹才策划了求亲娶亲的那一幕,但他只是想要紧握文先的把柄而已,也并不想跟他真的撕破脸,毕竟以后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呢。所以付竹就一直在文先的面前粉饰太平,假装文怡在他的关照下过得很好。
而到了手的文怡,付竹自然是懒得好好照顾的。秉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文怡成为了付竹的赚钱工具,付竹对她最大的关照就是跟手下交代了一句“千万别弄死了!”。
就算她知道自己写出去的一封封信,只会让自己离得救越来越远,这些信的目的就是为了麻痹那个世界上唯一还关心着自己的人,即使知道这些,文怡也不敢反抗。她的一字一句都是在李双的口述和监视之下写的,多年的苦难早已让她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和力气了。
如今终于得以重见天日,终于得以与自己唯一的亲人再次相见,文怡悲喜交加,情绪激动得简直不能自已。
而得知了一切真相的文先,眼中的怨恨几乎要化为实质地溢出来。
此时正是审问文先的好时机,在仇恨的驱使下,文先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可是比起这个,文先显然更在乎怀中那个遍体鳞伤、几乎哭得背过气去的女儿文怡。
靳昊苍和蒲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束手无策--他们还不至于冷血到要强行审问此时的文先,可是不问又不行。身边又没有一个女人能在这个时候帮忙照顾文怡......啧,没有个女官员真是不方便!
无奈,二人只能把主意打到了仲昂礼的身上。
一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仲昂礼感受到了二人灼热的视线:???
靳昊苍的眼神向着瘫坐在地上的文怡扫了扫,又冲仲昂礼挤眉弄眼--小方!上!
仲昂礼惊得后退两步,连连摆手--男女授受不亲,为什么要我去?!
蒲舸凑到了仲昂礼的身边,小声劝道:“仲将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你看咱们这里一个女子都没有,确实是谁去都不合适。可是如今的时机正好,我们又必须得开始审问文先了,这思来想去的,也只有你这个文怡的救命恩人去,不会引起她特别强烈的反感了。仲将军,这一切都是为了正义,只能委屈你一下了,毕竟现在是非你不行啊!”
仲昂礼只觉得自己头大如斗,可偏生就是想不出一句可以反驳的话来,犹豫了半天,最后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文怡被他吓了一跳,不过她也确实还记得这位将军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因此在仲昂利的搀扶之下,文怡最终还是顺从地松开了文先,走到一旁歇息去了。
文先如今恨付竹入骨,恨不得能凭空再多造出几个会被诛九族的罪名,全都安到付竹的头上去。不过他也知道,如果自己这样做的话,就会彻底失去靳昊苍和蒲舸的信任,到时候别说自己编造的罪名了,怕是就算自己说了实话他们也不会再信。因此文先强压怒火,一见文怡走开了,就开始主动向靳昊苍和蒲舸招供了起来。
文先说的,靳昊苍和蒲舸已经从别人的口中听过了,再加上之前跟寒酥和宋景风在一起时的各种分析,文先招供了很久,却并没有再说出什么他们没听过的信息来了。
不过这也算是有用的人证和证词,倒也不算无用功。
等到文先停了下来,靳昊苍捋了捋他的证词,发现他避过了一个问题,于是问道:“红盖头呢?那个被你们用来装神弄鬼的介虫蛊是哪儿来的?”
文先愣了一下,苦笑了一声,“原来你们已经全都知道了,那可真是幸好我因为一念之差没有撒谎,不然我怕是死罪难逃了吧。好吧,那介虫蛊是我的,我以前用它去骗过人,说他们中了介虫蛊视野变红的原因是邪祟附体,然后在驱邪的时候帮他们解了蛊,就算是驱邪成功了,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赚一大笔钱。”
文先闭了闭眼,最终还是给靳昊苍和蒲舸磕了个头,请求道:“之所以刚才不说,其实是小人的私心作祟,怕因为介虫蛊而牵连出小人以前行骗的事情来,小人只是害怕罪上加罪。小人贱命一条,死有余辜,可是小人那无辜的女儿......小人绝非有意隐瞒,还请大人恕罪。”
靳昊苍觉得有些好笑,“一到求人的时候就态度谦卑自称‘小人’了,那你刚才怎么回事啊?”
“小人......”
“行了行了,别‘小人’了。”靳昊苍打断了文先的话,“咱们这儿没人在乎你自称什么,重要的是你得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