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骤然吃痛之下,仰天悲鸣一声,半个身子立了起来,好在练瑶川早有准备,双手较力,死死地攥紧马绳,等战马前蹄落地,速度骤然快了几分,不但让贺必达射来的一箭落空,更是再次加快速度,将距离拉开了一些。
“练瑶川,我看你能逃到哪里!”贺必达眼见这一幕发生,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将铁胎大弓一收,再次狠抽马鞭,那马背之上,隐隐透出血迹,仍是毫不留情,速度也是骤然加快,在他身边那些亲卫一个个却叫苦不迭,只能也拼命拍打马腹,咬牙穷追。
希速该也全力催动胯下战马,不过他并没有像贺必达那般狠抽战马,在奔进途中,有几次都想以鹰笛通知自己的鹰儿飞掠过去骚扰阻拦,但是想到大雕和其他两只猎鹰的下场,心中忌惮之余,并没有立刻指挥鹰隼围攻,生怕再被杀了两只。
就算对希速该这样善长养鹰又懂鹰语之人,想要熬养一头猎鹰出来,都需要数年的功夫,其中花费的心血和代价简直令人咋舌,那先前被练瑶川和卢清风联手射杀的大雕,更是远近闻名的雕王,也难怪希速该会这般恼羞成怒了。
“首领,情况有些不对啊,这人逃跑的方向正是那片黑松林,会不会有诈!”在希速该身后尺许的地方,一个脸上涂着奇怪颜色,头带尖皮帽的部落汉子眯起眼睛,猛催战马,等快要并行的时候,才对希速该说道。
“乌图,从那人杀了布拉起,就是我们希普部落最大的仇敌,无论如何,我都要将其杀掉,就算有诈,也无妨,让这些金人先去试探,或者,协助他们在这人即将到达黑松林之前就击杀了他!”希速该脸色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说话之间,也是满满怨气深藏。
“首领说的对,依我看,就让这些金人先去前面趟路,我们稍后一些,反正那人最直接的仇敌就是金人,而不是我们!“那部乌图因脸上颜色涂的太浓,根本看不清相貌,一双眼睛却阴森得很,说话之间,更是略带一丝尖细,令人听了极为不适。
也就在希速该和乌图说话之际,前面再起变化,只见练瑶川跨下战马似是耐力到了极点,前蹄一歪,整个马身猝然前栽,练瑶川虽然及时地踩踏马头飞身掠下,却依旧在强大的惯力下往前一个翻身,等他站起身来,后面看到便宜的贺必达已经追到了跟前。
练瑶川从马上翻落之时,已经速度其快地将弓捞在了手中,一见战马歪倒死在一边,暗叫一声可惜,却并没有时间多想,而是飞快地张弓搭箭,此时,追在最前的贺必达已经追至一百八十余步。
“去!”练瑶川顾不得细瞄,凭着感觉,冷喝一声后,将拉弓如满月的大手一松,砰的一声弓弦响声之中,那一箭在灰暗的天地间,化成一道无法言喻的流光,狠狠地射向了奔驰而来的贺必达,看那准头,竟是瞄着面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