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事,这边请。”点墨尽职尽责地领着两人进到堂屋,书童小砚很快送上茶。
约莫一炷香时间后。
“秦贤弟,你果然准时!”洪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秦管事从椅子里应声而起,相向而迎。张青藤也赶紧站起来,跟在秦管事身后,心里已经觉得这董夫子定是好打交道的爽朗人了。
“董兄,见你当然必须准时,见贤思齐嘛!”秦管事笑眯眯地说着。
“哈哈哈!秦贤弟客气了!”董夫子一身宽袖罗衫飘逸出尘,说话却是爽朗,“请坐请坐!”
张青藤向前一步见礼,“夫子好。小子名叫张青藤。托秦管事之福,有幸今日来拜见夫子,希望能得夫子言传身教,小子必全力以赴,勤奋学习。”
董夫子眼露赞赏,先看向秦管事,“果然如秦贤弟所说,机灵聪慧!”
然后才对张青藤说,“免礼!听说你已经背过多本书,今天就不考背书了,写几个字吧!”
书童小砚立刻拿来笔墨纸砚,放在桌上。
张青藤又对董夫子施一礼,“谢夫子信任!小子以往习字都用竹枝沙盘,近日才真正拿笔书于纸上,尚不熟练,难免粗鄙还请夫子见谅!”
说完,干脆利落地走到桌边,看到桌边有木盆布巾,于是净手、磨墨、铺纸、静心、动笔!
董夫子和秦管事两人则继续谈笑风生,只眼角余光悄悄观察这即将成为自己学生的小子,前面流程做得不错!
“如今天下大定,今上又崇文,董兄不考虑再次出山?”秦管事小声问他。
董夫子摇摇头,“当初年轻,以为挥斥方遒才是快意人生,如今却觉得教书育人的同时,赚点儿足够生活的钱,已经是潇洒人生了!”
秦管事点点头,“就是可惜了董兄满腹才华……”
“不可惜,说不定某一天我可以偶作一首诗词,流芳百世了呢!”董夫子抢话说了,他怕被劝,动摇了自己。
秦管事听出了他内心里的挣扎,也是,这种关乎整个人生的抉择确实艰难,也只能靠自己。于是换个话题,提起了最近的新餐点,董夫子果然有兴趣。
张青藤写完,把笔放下,待墨晾干些,才拿起呈给董夫子,“夫子,小子写完了。”
董夫子接过纸张,只见上书论语里的句子:
“君子惠而不费 劳而不怨 欲而不贪 泰而不骄 威而不猛”
并落了今日日期:顺康元年九月二十七
字只能说写得认真清晰,并无其他优点。
“为何落日期?”董夫子微微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