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毛海峰见到小道士居然无礼,眼睛一瞪,出言呵斥。
纯阳子见状,连忙把小道士拉到身后,躬身致歉:“将军,公子息怒,小徒久居丹室,不谙世事,还请两位大人不记小人过。”
汪修齐摆了摆手,温和笑道:
“没关系,有本事的人都有些脾气,这个可以理解。三位请坐,看茶。”
纯阳子眼中闪过狐疑之色,今天这公子怎得如此好说话,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但看汪修齐春风和煦的模样不似作假,只好忐忑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屁股就挂了个边。
“炼丹一道,讲究的是欲尽物理,理尽事穷,可对?”汪修齐呷了口茶,看向中年道士。
纯阳子点头:“公子说的不错,吾辈以丹入道,为的就是探究宇宙奥妙,为生者求长生,为死者求安宁。”
“那何为物理?”
“自然是天地规律,人间至理。”没等师父回答,清净子抢答道。
“那何又为天地规律,人间至理?”
这时,那个有些像农家汉子的道士不急不缓地开口:
“蚤虱之所首向,隔墙之朱紫,林下之草芥,匣匮之书籍,地中之宝藏.....吾岂然哉?但欲尽物理耳,理尽事穷 。”
汪修齐耐心地听黝黑的道士长篇大论地说了一大通,很多他没听懂,但最后一句还是听明白了。
“说得好,”汪修齐拍了拍手掌,看向站立一旁的侍卫说道:
“去吧唧筒拿来。”
片刻后,侍卫抱来了一个单人唧筒,放在了地上。
汪修齐指了指地上说道:
“你们炼丹之人,打交道最多的就是水和火了,这唧筒取水灭火可是蕴含人间至理?”
三人相视,都是满脸地疑惑,还是纯阳子率先反应过来,拱手回答:
“自然是。”
“好,”汪修齐淡淡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这单人唧筒,射程不过五六米,你们如果可以把射程提高到十米,就算通过了考验的第一关。”
清净子不服,不满地发问:“这是工匠的技艺,和我等炼丹有何关系?”
汪修齐冷笑:
“亏你们刚才还口口声声说理尽事穷,怎么,把事情摆在面前,就要推脱给工匠了?”
纯阳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为难地说道:
“公子说得不错,只是对此等技艺,吾与两位徒儿不甚熟悉,还请公子给些时间。”
“可以,给你们三天时间,如果成了,你们命就算是保住了。”汪修齐点头同意。
无为子面色有些凝重,他迟疑片刻,还是开口问道:
“不知我等的考教有几关,后面几关是何内容?”
“就两关。”顿了顿,汪修齐接着说道:
“也好,接下来本公子事务繁忙,也没时间考教你们,索性一次性都把题出了。”
说着,他侧身对身后的少女吩咐了几句,青青点头就出去了。
俄顷,少女让仆役搬来一个坛子、一个罐子和一个盆,放在汪修齐边上桌子上。
在众人的注视下,汪修齐把坛子和罐子里的液体全部倒入了盆中,顷刻间,客厅里弥漫着酒的香味。
汪修齐看向纯阳子,玩味笑道:
“我倒的一坛是浙江的女儿红,另一罐是海水,把它们混在了一起了,你们另一个考教的题目,就是把酒重新提取出来,而且提取出的酒不能有海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