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得一声。
鲜血四溅!
丛林中的虫鸣声还是那么吵,但穆野风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耳边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唐瑜却在意识即将消散之时,扯开唇角笑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与穆野风之间的纠葛,从来都不是感情纠葛。
而是被强权压迫的弱者与强权者之间的顺从或对抗。
同样的关系公式,只能套用到狗和主人、亦或是奴隶与奴隶主身上。
他们从不相爱。
穆野风也从不爱他。
——
而在另一边。
顾疏寒正带着满脸愤怒的白祈言吃大餐。
自从他往白祈言身边派了十几个保镖之后,白祈言就一直维持着这种义愤填膺的状态。
不过好在,白祈言的底线是非常灵活的。
就比如说请他吃一顿大餐,他的愤怒就会减少一点。
满足他某个无理要求,他的愤怒就会再减少一点。
顾疏寒发现白祈言其实是个不太会有情绪的人。
他的情绪表达,往往是为了达成自己的某种目的。
他的这种目的,往往也不会踩到顾疏寒的底线,就仅仅只是一些生活上的小事而已。
两人面对面的坐在餐桌边。
顾疏寒戴着一次性手套剥虾壳。
白祈言则是愤怒的吃着虾仁,报仇雪恨般的干饭。
顾疏寒剥了一小碗虾仁之后,从容的摘下一次性手套,抬眼看他。
“差不多可以了,再装下去,就不像那么回事了。”
白祈言只顾着埋头吃,压根不回答他的话,就好像完全没听到一样。
顾疏寒:“哎!你听力应该没问题吧?我说真的,没有歧视你的意思,要不咱们找个时间去医院测一下听力?”
“我不聋。”白祈言立刻抬头回答了他的话。
顾疏寒却有些不相信。
“那你说一下,我第一句跟你说的什么。”
“……”白祈言:“没听到。”
顾疏寒:“……”
如果是以前的话,顾疏寒压根不会跟他较真,没听到就没听到吧。
但现在毕竟是事关安全的大事,该交代的一定要交代明白。
他倒不在意白祈言会不会因为几个保镖而生他的气,就算生气了,有空了哄回来也一样。
他担心的是白祈言会因为不喜欢保镖,从而做出主动甩开保镖的行为。
想到这里,顾疏寒用中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面。
“你给我听着……”
“哎?疏寒?”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疏寒一愣,一抬头就看到餐厅里相携而入的两道熟悉的身影。
仔细一看,是他爸妈!
顾疏寒看了看白祈言,又看了看朝这边走来的父母,瞬间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