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您细想想当初为何国公爷要将媛媛嫁去随州?虽说是远了点,但您瞧瞧咱们苏家这一辈的姑娘,哪个有咱们媛媛嫁地好?”小周氏苦口婆心道。
周氏心里清楚,班家自然是极好的人家。单凭昔年的那些糟心事,任凭她的媛姐如何优秀,在帝都嫁得如何的高门,恐怕都少不了闲言碎语。
但明白归明白,心里终究是舍不得的。
“老二家的,我是不是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媛姐了?”周氏看着随州的方向问道,声音像是卸了劲一般。
“怎会?如今局势未稳,等过两年月团儿有了龙嗣,没了那群蝼蚁碍事。咱们再找机会提……。”小周氏安抚道。
“其实我也知道,媛姐儿在随州定是要比帝都过得舒心的。”周氏叹道。
“姑母要为长远打算,只有苏家站的稳,媛姐儿在夫家的地位才稳当。今年还是照旧,您将东西备下,我让老爷悄悄找人给您捎过去。算起来,媛姐儿那边的信也快到了……。”
周氏深以为然,哪怕隔着数千里,娘家得势,便是出嫁女的底气。
“你说的对,没有一个苏家的皇子,这局势便算不得稳当,可惜进宫的不是夕姐儿,月团儿的身子骨还是嫩了些。”
看着自家姑母好似重燃了些斗志,小周氏才算松了一口气。
“谁说不是呢?上回带进宫的药,也不知道月团儿吃没吃?不过经历了魏才人一事,估摸着月团儿能开些窍。”说起龙嗣,小周氏也不禁皱起了眉。
“但愿吧……………。”
………………
宸妃娘娘开没开窍不一定,但胆子肯定是长了些的。
这两日,皇帝终于彻底闲了下来,不用看奏折,也没有政事。
宗庙的那场大火,仿佛被人遗忘,又好像在酝酿波涛。但无论是何种境况,现如今,依旧是风平浪静。
因着那晚皇帝的狼狈,一连两日都受到了来自小妃嫔的关爱,便是床笫间,都少了分抗拒,多了分迎合。
皇帝对此无疑是受用的,只是小妃嫔的盛情,只持续了两天,截止于两天前的晨间。
因着晚间闹腾地有些厉害,帝妃两人便起地有些晚。尤其是阿朝,刚起身时一直眯眯瞪瞪的。
等皇帝都洗漱好了,才算清醒过来。净完面,坐在梳妆台前,由着碧桃一阵摆弄。
皇帝也是一时兴起,让刘全将年节里藩国进贡的螺子黛拿来,要亲自为阿朝画眉。
“陛下还会画眉?”阿朝对此有些怀疑。
要说皇帝会刀枪剑戟,阿朝一百个相信。但要说画眉嘛……,皇帝看着也不像是会做这些女儿家事的。
“爱妃不信?”皇帝一边摆弄着香盒中的螺子黛,一边反问阿朝。
“倒不是不信………。”看着皇帝自信满满的样子,阿朝将打击的话,憋了回去。
“放心……。”
虽然依旧有些不信,但对皇帝给自己画眉一事,阿朝还是有些小开心的。
和皇帝画地好不好没关系,退一万步说,就算画地难看 ,大不了擦了重来,重要的是过程嘛………
阿朝心态极好,小脸笑得跟吃了蜜一样。
待会儿她就要在三千多天的基础上再加上几天………
“怎么突然笑得这么开心?”皇帝在手上试画了下,轻笑问道。
“有陛下陪着妾就开心,看着陛下妾也开心,陛下给妾画眉,妾更开心。”心情好,阿朝哄人的话是张口就来。
“朕的阿朝这是吃了多少糖?说了这么多好听的,怕朕给你画丑了?…………坐好了”皇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