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向暮,公孙喻抱着小白虎为它清理伤口时,公孙祁又跑来了,少年一来树屋就火急火燎往向暮居住的房间冲,“去看小哥哥咯!”
公孙喻忙起身将他拦住,想到向暮得知自己筋脉尽断时那忧伤的神色,便果断的将公孙祁挡在了外面,“她现在正虚弱,你改天来看吧。”
公孙祁有点不太乐意,“这都多久了,怎么身体还未恢复呢!”
他都没跟那漂亮小哥哥说上一句话呢……
公孙喻抱着小白虎给少年把玩,“既然你闲,那帮我照看它吧。”
公孙祁无聊地抱着白虎叹气,“无趣,每次找你不是帮你照顾谷里受伤的小兔子小刺猬就是羚羊飞鸟,这会儿你高级了,救了只白虎,但万变不离其中,全是畜生!”
“我子祁大好男儿,长得那么像畜生吗?天天要跟一群畜生玩儿?”
公孙喻睨了子祁一眼,“那你可以回谷里,谷里小孩子们多。”
“你明知道他们都不跟我玩儿,你这么说故意气我的吧。”子祁抱着白虎往公孙喻面前一坐,“我公孙家后辈全是酒囊饭袋么?一跟我玩儿他们就排着队的受伤?”
公孙喻懒得搭理子祁,自顾自的清理草药。
毕竟子祁这个问题没法回答,如果公孙族不是隐世不出,子祁无疑会是家族最杰出的后辈。
子祁虽然年纪小,但是对武艺有着很高的天赋,寥寥几句指导这小子便能融会贯通,当得起天生的练武奇才,如今公孙族的长辈们那点儿武艺研究都教完了,这小子没事干就只能满山谷跑,找其他小子们打架。
但谁敢跟他打啊,长此以往其他小子们见了他就跑,他被孤立也是正常,正巧自己在谷里也是独来独往的那一个,子祁便缠上他了。
当然了,公孙喻可不是被谷里人孤立,而是本就是个清净性子,又喜欢将时间花在研习医术上,他是自己选择少跟族人往来,但他在年轻一辈族人中的威望极高。
公孙祁无聊地念叨了一阵族里孩子们无能后方才记起了正事,“子喻哥哥,我来树屋时,三伯母让我问你拿一盒生肌膏,你那里还有么?”
公孙喻疑惑,“三伯母受伤了?”
“切菜的时候手指破了一个口子。”公孙祁想了想,学着三伯母那大惊失色的模样道,“啊啊啊啊!我的手怎么破了一个口子!啊啊啊!流了好多血!啊啊啊啊!要留疤了!啊啊啊啊!我!毁容了!!!”
三伯母那捂着手指跳脚的样子活灵活现地浮现在了公孙喻眼前,他转身丢了盒生肌膏给子祁,纳闷道,“一个破口而已,那么惊慌……”
他见过向暮身上各种错综复杂的伤口,同样是女子,可她却不哭不闹。
公孙祁扬眉,“这你就不懂了吧,三伯母说了,女孩子家家的最在乎容貌了,全身上下哪里都不可以留疤,三伯母说死也要美死,不能留着疤丑死。”
说着又凑到公孙喻身边,“子喻哥哥,你再多给我几盒生肌膏呗,子祁留着以后送媳妇儿……”
公孙喻瞪了他一眼,“你才多大点,别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没的。”
收了药材进屋,子祁的话却还在耳畔回荡。
女孩子家的,最在乎容貌了,身上不可以留疤……
那人痛楚的眼再次在脑中浮现,连带着一起出现的还有她遍体鳞伤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