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下走,发现别墅不远处,还有一个祠堂。
何家祠堂的匾额很新。
夏瑾娴好奇,问,“进去看看吗?”
许晏清应了,两个人进了祠堂。
这个祠堂看得出来是后来翻建的,正堂前的庭院里,有一块石碑。
石碑上面,刻着家谱。
许晏清忽然用胳膊撞了撞夏瑾娴。
夏瑾娴还在抬头看两边的建筑,茫然地回头看他。
许晏清指了指石碑上的一个名字道,“居然是金国华。”
夏瑾娴有些吃惊,她仔细一看,果然金国华是在族谱倒数第三排,何慧莲的名字旁边,写着:孙婿 金国华。
许晏清站了一会儿。
庭院里有微风。
许晏清忽然道,“我突然觉得,也许天道好轮回,只是还未应验而已。”
夏瑾娴被他牵着手,能明白他在想什么。
就像那家富户被金国华和他的情妇侵占了田地,逼得家破人亡。
这些人巧取豪夺,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一如韩韵这些年占有了许晏清,却让他孤苦度日一般,不过是为了成全她求而不得的占有欲望罢了。
好在,至少韩韵没有逼死他。
而那个富户呢?甚至跳了河。
这豪横的行径,与强盗何异?
但也许,早晚有他的报应到来。
夏瑾娴想到这里,心下不忍,她倾身抱住了他。
许晏清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没事了,难怪我觉得刚才那个别墅的院子有点眼熟,好像仿的是李正鹄在京城郊外一个欧式的别墅。”
夏瑾娴道,“看来金国华也艳羡李正鹄。”
许晏清嗤笑道,“奴颜婢膝阿谀奉上的人,总也希望在其他不如他的人那里作威作福,体会当主子的感觉。”
夏瑾娴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有什么乐趣。”
许晏清哼了一声说,“太监当皇上是什么感觉?”
夏瑾娴摇了摇头。
许晏清牵了她的手,再也没有逛祠堂的欲望了。
两个人一路下山,这一趟的奇遇,让他们一时都没有说话。
夏瑾娴不期然又想起了当年去F区的中式园林送请帖的过往。
走到了山脚下,包车的司机已经在等着了。
回程路上,看着这座小城的傍晚时分,她道,“这种乡间野趣,倒也复得返自然。”
许晏清应了一声,他道,“要是老了,我们就找一个乡间小住。”
夏瑾娴道,“偶尔度个假倒是不错。”
两个人尚未白头,却想着到老该怎么过了。
回到宾馆,夏瑾娴就开始打喷嚏,显然还是冻凉了。
当天晚上,她被许晏清勒令8点就上床睡觉。
许晏清还照着网上的办法,让夏瑾娴洗完了热水澡之后,给她做推拿。
他一边揉着她的太阳穴一边道,“要好好保养起来了,你呀,太瘦了。”
夏瑾娴却比了比胳膊和肩背道,“胡说,我有力量的。”
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臀问他,“怎么样,翘不翘?”
许晏清道,“你都生病了,就不要勾引我了好么?”
夏瑾娴嘿嘿笑,捉着他的手问,“你以前不是可喜欢我的身材了么?”
许晏清才不会在这种题目上送命,他道,“我现在也喜欢,只是怕你身体不好,自己吃苦。工作这么忙,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怎么行?”
夏瑾娴躺在他怀里咯咯笑道,“这样你不就更心疼我了么?”
许晏清无语道,“傻瓜。”
帮她按摩完了之后,许晏清打开笔记本电脑,开着一盏台灯,坐在书桌前默默准备明日讲课的材料。
房间里很安静,夏瑾娴侧躺在床上,看着昏暗的光线打在他的额头上。
他的侧脸在笔记本电脑的光线下,显得十分深邃好看。
夏瑾娴忽然道,“阿清,我爱你。”
许晏清故意皱眉,虎着脸问道,“怎么还不睡?”
夏瑾娴窝在被子里道,“睡不着,要亲亲。”
谁能抵挡夏瑾娴这般的撒娇呢?
许晏清走过来,为她掖了掖被子,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过了一会儿,夏瑾娴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被搂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她干脆往他的胸膛贴近,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夏瑾娴说话就带了鼻音。
许晏清听她有些沙哑的声音,问她,“今天就在酒店休息吧?我上完课就回来。”
生病了的夏瑾娴极其的粘人,她道,“不要,万一上课前又给你送女人怎么办?我看你还是自带一个,安全些。”
许晏清拿她无可奈何,缠不过她,只能带她去了。
进了会场,报告厅座无虚席,居然还有很多年轻的面孔,好像都是市里机关的一些事业编制,聘用人员。
据他们说,他们是来见公考之神的,希望拿到许晏清的亲笔签名,公考一举高中。
夏瑾娴得知自家先生封神,也觉得神奇。
她默默发消息问邢嘉文:你知道许区长是公考之神么?
邢嘉文发了一串大笑的表情后,又回了一个冷漠的表情道:知道。
并且奇怪问:你居然不知道???!
夏瑾娴:……
邢嘉文补充:许区长迷妹众多,都想给他生猴子。
夏瑾娴:抓狂
邢嘉文:[奸笑]夫人您可以考虑的,弄一两个填房,自己可以不用太累,事业为重嘛。
夏瑾娴:[拍头]新中国成立多少年了,还来封建社会那一套,难怪考不上。
邢嘉文:[跪]
两个人斗着表情,许晏清已经被引到了台上,准备授课了。
这是夏瑾娴第一次听许晏清做报告,自己的枕边人在台上授课,这种体验是非常奇妙的。
许晏清的语调不疾不徐,内容却很生动有趣,他在全国各地调研很多,案例更不少,不时有一些冷笑话,让台下听众跟着笑,气氛也十分活跃。
讲课结束后,提问环节居然还持续了很久,一直到中午12点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