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镇国公府发生了几件大事,先是国公爷的侍妾紫苑姑娘摔了一跤流产了,流产后日日哭泣,精神失常,半夜趁小丫头子睡着之际,将自己的卧房点燃了,自己也被烧死在一片火海中。
再一个就是世子爷身边的婢女苏浅浅因害紫苑落胎,被李夫人一怒之下狠打了三十大板后一命呜呼了。至于她的兄弟苏子昂也在当天被国公府赶出府门,半大小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叫一个惨,据说后来还是路过的人劝了劝,他才抹着泪离开了国公府归家去了。
自此,镇国公府人人自危,特别是后院服侍的嬷嬷丫鬟们更是小心谨慎,夹着尾巴做人,唯恐一着不慎,也受了池鱼之殃。
不过还没过几天,李夫人就开始着人在东面的几个院子查看,最后亲自定下将落英院和紫藤院打通新建一个忆竹园做世子的婚房。毕竟原来的东院是以前的婚房所在地,地方又小又不吉利。
李首辅府中,沈清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一本书,她如今心里头最担心的还是婚期,只要婚期能定下,所有的一切都将水到渠成。
“小姐,小姐。”婢女思兰欢快地叫着进了屋子。
“越大越没规矩了。”沈清抬眼笑着看她,思兰是师傅给她的小丫头,已经跟着她五年了,对她唯命是从,是她最信得过的人。
“小姐。”思兰手里擎着几枝白色山茶,圆圆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您猜,我听到了什么好消息?”
沈清看着她笑而不语。
“小姐老是这样。”思兰撅起小嘴露出委屈表情,稍后又笑开了颜,“小姐啊,您不知道刚刚婢子在后院采花,刚好见到夫人身边的姐姐们也在那边采花。”
“你这是听到了什么?乐成这个样子。”沈清抿唇笑道,“是不是姨母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你这小馋猫。”
“小姐。”思兰嘟起嘴巴猛摇头,眼睛亮晶晶的透着喜悦,她压低声音说道,“听她们说呀,镇国公府派人来请期了,说是他们那边很着急,想急着成婚呢,要把婚期定在年内呢!”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沈清面上一片矜持,心里却满是得意。
她就知道那人向来面上清冷,实际上心里头是有她的。这五年里,他不知拒绝了多少权贵的议亲,就连那虎视眈眈的玉莹公主还有自己那个不知廉耻追着他跑的妹妹,他看都不看一眼,连一丝机会都不给。
她心里又酸又甜又恨又悔,顿时五味杂陈,感慨那个总是穿着一袭白衣看似清冷不争不抢的少年总也蜕变成了一位不苟言笑令人胆寒的权臣。
“小姐。”思兰伸出手指在沈清面前晃了晃。
“我知道了。”沈清颔首,放下手中的医书,目光里多了一份温柔,如果可以重来,她定会坚定地选择他。
“小姐,您又在看医书了呀,您的病不是好了吗?”思竹有些诧异,当年师傅将小姐救回来时,她才九岁,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但隐约记得小姐是哪家的贵女落了难,这才被师傅所救。
五年了,小姐的病早就养好了,师傅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事,眼见着小姐越来越心事重重,这一次才终于松口让她们两个回京投靠亲戚。
当她知道原来小姐是首辅夫人的外甥女时,她又惊又喜,惊的是小姐果然来头不小,要不然不会容貌气质如此出众,师傅教的很快就能学会,哪像她,到如今就只会替人看些简单的病。喜的是,小姐到了议婚年龄,有这样的好亲戚定能找到位对她好的如意郎君。
果然,天遂人愿,那位陆大人看着有些高冷,可架不住长得好又位高权重,与小姐真是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