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姜墨终于脱离了轮椅，祁初尧坐在窗前，手法利索的将茶泡好，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白瑞宇收拾后针灸按摩的东西，便走了过去。

祁初尧提起茶壶给他倒好，白瑞宇坐在他对面，两人一时无言。

祁初尧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

白瑞宇神情有些不自在的说了声，对不起。

“你为什么会答应他那么荒唐的事情，我们都是男子。”

祁初尧抬眸看着他，很平静的问他。

“你后悔吗？”

白瑞宇摇摇头，“不后悔，你若是想要憎恨我，或者讨厌我，那也是我活该。”

祁初尧没有任何波澜的说道：“不会，小鱼鱼很可爱。”

“那便好，姜墨这人是我兄弟，我看着他一头扎在你身上，我们劝过他，地球上那么多人，偏偏要找一个不喜欢他的人，可他偏偏谁也不要，只是全心全意都在你身上。”

“你大概也知道，他从小依靠的只有他自己，什么是爱他根本没学过，或许有些事情他用的方法不对，但这几年他也应该知道，他对你是真的好，难不成你真的是铁石心肠？”

“你是不是不知道他刚来这个国家时候做的什么事，那时候的他瘦小，满身伤痕，两条腿都被打断了，只剩下了一口气，好在碰到黑子他们。”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看着他可怜帮了他一次，后来他因为年龄不够，加上腿伤迟迟不好，便去黑店打工，可惜，不仅被老板骗了，还想将他卖了，幸好他警觉跑掉了。”

“后来他去过尸体房处理尸体，全身都泡在消毒水里，长期坚持全身都溃烂了，老板便将他赶了出去。”

“后来又换了好多工作，直到在十四岁的时候被人卖了，被卖到了一个非法的红灯区，那人看着姜墨长得不错，便安排他去陪一个老男人，不错，被姜墨给逃了。”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一部分，他进了军火市场，慢慢的凭借自己的能力走到现在，但你也知道，其中的艰辛你根本不想知道。”

祁初尧听到这些，手指不自在的握紧，他丝毫没有他活该的痛快，而心里此时沉甸甸的，有一种东西压在他的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白瑞宇知道自己的话有了作用，也不再说了，让人心疼是最好的调剂方法。

“初尧。”

两人同时回过头去，便看到姜墨双手抱在胸前，穿着家居服，有些随意也有了些柔和。

姜墨看着祁初尧，不自觉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白瑞宇看着两人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姜墨“咳”了几声，握住他的手，这次祁初尧倒没有挣扎，但表情冷淡，看不出是喜是忧。

此时，姜俞曜跑了过来，带着撒娇的声音叫了声，“爹爹”，转头又不太情愿的喊了声，“父亲。”

“过来。”姜墨冷着脸看着姜俞曜。

“父亲。”

姜俞曜乖乖的走过去。

“做什么去了？”

“什么也没有，出去玩了。”

姜俞曜不敢抬头看姜墨，生怕被姜墨看出来他又跑去欺负那个讨厌鬼了。

“嗯，没事不要乱跑，我已经让波兰给你找好学校了，过几天收拾好就去吧。”

“好，那爹爹会来看我吗？”

祁初尧看着外面，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爹爹？”

姜俞曜看着祁初尧不理他，有点伤心，眼睛顿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