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听着这话，有些疑惑，她问道：

“妈妈，你以前是不是吃过这种苦苦的巧克力。”

黎姿笑道：

“当然了。这种巧克力可是高档货，一般只有友谊商店才有卖。想要在友谊商店买东西，又必须要外汇劵。外汇劵可不是那么好拿到的。也幸好你外公外婆有几个亲戚朋友是华侨，所以我们家时常可以得到一些外汇劵，我也经常可以吃到巧克力。”

顾宁了然地点了点头，又问道：

“妈妈那你以前吃的是甜巧克力还是这种苦巧克力？我感觉这种苦苦的巧克力一点也不好吃，妈妈你怎么吃的下去的。”

黎姿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眼神里带着一些回忆，说道：

“其实我小时候也不喜欢这种苦巧克力。跟你一样，我更喜欢那种甜巧克力。是我的奶奶，她很喜欢吃这种带着浓浓苦味的巧克力，甜的那种反而不爱吃。我那时也像你一样问她为什么，她说我要仔细品尝。”

说完，黎姿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下去：

“她说巧克力浓浓的苦味中带着一点甜，才是最好的。浓郁而又丝滑。吃巧克力就像是品味人生，苦中带甘。我刚开始不理解，也是后来才体会到她说的这种感觉。”

说完，她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顾宁还是第一次听到黎姿提起她的奶奶，有些好奇，问道：

“那妈妈你的奶奶现在在哪啊？我怎么没有见过她？还有，她说的甜，我怎么一点也没尝到，我觉得她说的不对。”

黎姿面带哀伤，半垂着眸子，淡淡地说：

“她已经去世了。”

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母女俩对话的顾羡知道女儿说错话了，连忙到黎姿身边安慰她。

刚刚顾宁问问题的时候顾羡就意识到不对劲了，但是来不及阻止了。

顾羡从来没见过黎姿爷爷奶奶，大概是在他们两个人认识之前就已经去世了。黎姿家里只是提过几嘴，顾羡也没有多问，具体的情况他也不清楚。

但是这大概率是黎姿的伤心事，这会儿突然提到了，自然也免不了伤心了。

顾宁也发现妈妈自从自己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就有些不开心了。

她有些不安，害怕是自己说错话了。

黎姿此时也从悲伤情绪中出来了。注意到顾宁的不安，她立马安慰：

“妈妈没事，刚刚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而已，跟你没关系。”

有妈妈的安抚，顾宁也渐渐回到了原来的状态，只是一时没有再说话。

室内陷入了静默之中。

黎姿见此，主动开口，说起来关于她奶奶柳书华的事：

“我从来没跟你们说过我的奶奶吧。就算是阿羡，估计对她也是不怎么了解的。是吧？”

顾羡点了点头，他的确对黎姿的奶奶没什么了解，毕竟他们当时新婚还没满一年就离开了京都。

看到顾羡点头，黎姿没有立即开口，似乎是在脑海里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