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菜的小太监一一试过，皇上才拿起筷子来，“朕这许多日子没来，看贵妃的手艺似乎大有长进。”

贵妃矜持的笑笑，要说厨艺，整个后宫，再也没有比她做得好的了。

皇上也就意思意思吃点，就叫把饭菜撤下去，挥退众人，皇上看着贵妃。

“贵妃啊，关于赵国公主的事情，不知道你可知道？”

皇上和蔼可亲地问道。

贵妃身子绷紧，赔笑道：“二十年前，赵国被大将军韩甾攻破，赵国国君饮鸩身亡，后宫嫔妃树倒猕猴散，纷纷投靠我皇，赵国皇子皇女悉数称臣，皇上你怎么忘了。”

“恩。”皇上捋须点头。

韩甾是难得的成大事的将领，当时就把赵国的皇子皇女悉数尽杀，斩草除根了，怎么可能还有什么赵国公主留在世上。

两人相携着向床边走去。

“朕记得你那个时候你的小公主刚刚满月吧。”皇上忽然开口问道。

贵妃正在卸钗环，听到皇上的问话，手一抖，拽下一缕头发来。

“皇上。”贵妃诚惶诚恐的跪下。

“皇上，臣妾对你的心，日月可昭，当年臣妾被皇后选中送去赵国，臣妾心如刀绞，曾对皇上许下诺言，山无棱天地合方敢与君绝，臣妾身在赵国，一颗心却无时无刻不在皇上的身上。”

贵妃说着说着，泪如雨下。

皇上见到她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心生怜惜，伸出手去扶起贵妃，“好了好了，朕就是随口问问，你怎么就伤起心来。”

贵妃拿出帕子擦擦眼泪，“臣妾怎么能不伤心，臣妾日夜煎熬，就盼着能尽早的回到皇上身边，虽然……生下了那个男人的孽种，可是皇上应该明白臣妾的苦衷，皇上这时候提起往事，臣妾实在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

贵妃的话语几分真几分假。

皇上听了，心有感触，伸手扶起贵妃来，“委屈你了。”

贵妃嘤咛一声扑进皇上的怀里，“臣妾为了皇上，什么委屈都可以受的，更何况，先皇后已经……”

“贵妃……”皇上拉长声音。

贵妃惊觉，先皇后是皇上的禁忌，无论如何都不能提的。

“皇上……”贵妃忐忑不安。

皇上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道：“贵妃，当年叫你受委屈了，只是，朕下过旨意，叫韩甾护你周全的，你的女儿……”

“死了。”贵妃飞快地答道。

她早已忘记她曾经还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才满月，她的国，她的家就被她这个母亲亲自倾覆，她的生命，也由她给亲自结束……

皇上见到她这个样子，不再追问，两个人歇下不提。

听着身边那沉沉的鼾声，贵妃睁开眼，愣愣地看着床顶，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亲骨肉，她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竟然把、亲手掐死了那个婴儿，她的脖颈是那么的柔软……

贵妃的手指痉挛，她都已经忘了，皇上为什么还要提起，难道皇上怀疑，她把那孩子藏起来不成？

凌重紫回到了自己的府中，却没有见到姚芊树，他皱着眉，拦住小夭，“王妃呢。”

小夭见到凌重紫回来，连忙行了个礼，“王妃在厨房里面忙活着呢，奴婢这就去通报。”

“芊树在厨房？”凌重紫有些惊呆了。

小夭面色有些古怪，四下看了看，凑近凌重紫，“王爷，我跟你说，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王妃做的菜，恩，你最好只吃素菜，千万不要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