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日便过了,花逢酒坊的厢房里变着法儿的吹拉弹唱了三天,花二娘在楼下算着帐,心里直赞叹,都说她年轻时候无所顾忌,看了看寒蝉觉得自己也还算守规矩的。
她可不敢拉一群男妓歌女这样肆无忌惮的喝酒取乐逍遥三天三夜。
花悦风趴在厢房的窗户外窥探着里间,心想着寒蝉姐现在才真是好生自在。
花悦风只见寒蝉她躺在卧榻上,两三个艺妓拉着琴弹着琵琶,几个舞女跳着时下最风靡的舞身姿曼妙,还有几个俊秀的公子在一旁斟着酒摇着扇,啧啧啧真是会享受,花悦风羡慕的紧。
“臭小子,李夫子让你背的书都背完了吗?”花柳月花二娘轻轻一拍趴在包间外猥琐的花悦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娘,你这样会吓死人的。”花悦风吓得一抖,差一点打翻了花二娘手中的酒菜。
花二娘伸手刚准备打他,里间里就传来了舞女的嬉笑声。
“二娘,悦风,你们也进来吧。”寒蝉微醺的将门一打开,一身的红衣似火显得面容娇俏无比,软绵的身体慵懒的靠着门框,侧着头宛然一笑,娇俏的脸上更多了些妩媚。
还未等花二娘应答,寒蝉一把将花二娘和悦风拉了进来,将二娘推到上座,招呼着一众舞女和男妓也站在堂上。
“弹一首弄云裳。”寒蝉眼神绮丽的对着乐师说道。
乐师一愣,这不是魏贵妃的舞曲么,云裳舞虽简单但想跳出层次感却不容易,难不成这位极美丽的女客官也会一二。
寒蝉看了一眼愣在一旁一动不动的乐师,上前从她的背后环着她,乐师惊的挺直了背脊,乐师凌月以为寒蝉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只见她手把手的将乐师的手放在琵琶上,轻轻的弹奏了起来,只是原本就欢悦的曲子,在寒蝉手中却变得激昂慷慨起来,怀中的乐师凌月心中一惊,侧脸看着专心致志弹奏着舞曲的寒蝉,只见她五官是顶上的美人胚子,可这弹法却是大气磅礴的杀伐之意,一旁的乐师赶紧和起音来,一片和谐。
凌月在想这女客官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面若娇娘心若战阀,她细细的瞧着,寒蝉灿然一笑松开手,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一饮而尽。
只见她丢掉酒壶,一转身长裙飒飒,随着曲声的抑扬顿挫萧然舞动,堂上的舞女惊了,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这女客官竟有如此精湛的功底。
一举一动一气呵成连襟带袖,连一舞动京都的花二娘都叹为观止,寒蝉不仅是在性子上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连舞技都比她高了不止那么一星半点儿,这云裳舞要的是柔,这曲子一改,舞姿也变的柔中带刚,相辅之下好一番风味。
最是一旁的悦风看的心怦怦直跳,寒蝉的这支舞他见她人舞过,只是寒蝉的舞少了许多的柔弱,多了些许的洒脱,一颦一笑一个转身皆印在他的脑中,让他佩服赞叹不已。
一曲还未罢,寒蝉一转身侧躺在一旁的长椅上开怀的笑着,好不明媚动人。
“哈哈哈哈哈,看你们这样子,看来我的云裳舞练成了。”寒蝉看着还在愣神的一众人,笑的虽灿然却流着一行清泪,明天,她便是这北侯府的千金小姐了。
她掩去泪痕,踉跄的站了起来,悦风开心的迎上去,学着寒蝉刚刚的舞步,拉着寒蝉直嚷着要学。
“这舞哪是适合男人跳的,就算你寒蝉姐愿意教你,你也学不会的。”花二娘鄙视的看着他那舞痴的儿子,就他那筋硬的,还想学跳舞。
“就算学不成寒蝉姐那样,我学个皮毛,还能时时回想完整的这只舞,叫我以后懒得看那些舞姬,也能省不少开销呢。”悦风脑路清奇的说道。
寒蝉忍俊不禁,一旁的乐师舞女男妓们也被逗笑了,包厢里传来了一阵阵的笑声。
寒冬牧站在酒坊外的树上,自是也想进去看看他妹妹这一舞怎么动人心魄。
可是他怕寒蝉看到他一定得跑,便乖觉的只听着里面的谈话,回去好给父亲一一概述,月已高悬,寒冬牧身形一动,便奔着启明山而去了。
厢房里的寒蝉听见声音走远,散了些金银细软给一众人,便去旁边的客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悦风便买了晨风阁的早点和镇南梧桐巷的羊肉汤轻轻敲响寒蝉的房间。
“寒蝉姐,你最爱吃的我都买来了,快开门啊。”花悦风轻声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