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正觉着不可思议,但转念一想,出门的时候也没被傅景远看到,何况他自然不会那么无聊追出来。
再说了,他事务繁多,不至于浪费宝贵时间在她身上。
也许,正是有要事出门去办,才碰巧出现在她坐车子后边。
司机上了高架桥后,没有下去,而是进到右侧车道往另一个方向开去。
沈卿不熟路,但看着导航去离中法中医院很近了。
在下高架桥后,沈卿让司机靠边停车,走捷径穿过住宅楼。
后边汇入车流很多,沈卿回头去看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傅景远的车在哪里了。
庆幸着,也失落着,走进了街道里。
傅景远跟丢了,阴沉沉的脸色,盯着前方的的红绿灯。
翻出手机,给沈卿打了过去。
嘟嘟嘟,一阵忙音。
沈卿不知道该怎么排号,急得在找人询问,刚好看到一个路过的护士,上前问到了她要挂科室。
前边还有两个人,沈卿坐在候等的椅子上,盯着白花花的墙上,挂有一些温馨贴士和健康科普。
叫号到沈卿了。
她言简意赅,将自己的病情,以及又严重而出现的症状表述清楚。
中医是个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他说在留学期间从师董老先生是个非常有名气的老中医,妙手回春,悬壶济世,都是凭本事吃饭的。
这些话,不过是让沈卿听着安心些,她的病已经是病入膏肓,无力回天。
等中医开药,沈卿直接就吃下了,是浓缩熬煮的一袋袋中药。
褐色粘稠状,像是特别苦的莲子芯,再加上难以下咽的苦腥臭味。
沈卿顾不上别的,猛地给喝下肚,再灌了一杯温水。
“小姐,我这药方终究还是治标不治本,你该听原先治疗你的医生,该化疗或者动手术都刻不容缓,及时止损,方为上策。”
中医这口吻,一股子亦文亦雅的味道,很有儒才风范。
“不管怎么样,我想保守治疗。”不是她不愿意做出冒险,而且完全没有胜算。
人之将死,死在ICU,或者手术台上,都是她不愿意的。
出了医院,沈卿在路上看到了爱德华,远远跟他打了招呼,他笑着迎面走来。
在去搭乘地铁的路上,两人聊了一路。
沈卿得知爱德华在餐厅工作只是一个过渡期,还没能进到Gshin.槲寄生品牌当服装设计师。
爱德华还给她看了,自己目前设计出来的服装。
沈卿大为惊叹他的才华。
他的风格很像海盗爷,可是他本身就是一个像眼光甜豆的男生,没想到他的内心世界如何两级反转。
有着对时尚不一般的敏锐洞察力,他在设计上也能看到用心和亮眼的创新风格,不固守成规。
有着差不多的兴趣爱好和坚持着所爱的事情,沈卿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不停和他介绍着有关于传统方面的独具设计。
不远处,傅景远在车内,看到了沈卿脸上那展露出来的笑容,那么纯真,开心得不含任何勉强。
那发自内心的笑容,他似乎很久都没在她脸上看到过了。
嫉妒,像堤坝被洪水冲垮后,一泻而下的疯狂和残忍,肆虐淹没所到之处的村庄。
傅景远眼眸鹰勾凌寒。
拒绝他,只为了和一个餐厅的男服务员风趣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