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翼遥将众人安顿好,夜幕已深。
楚夭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江望舒,后者看向楚夭,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楚夭倒也不担心江望舒会出事,但是她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
但这终究是他们父子二人的事情。
她记得人间有一句话,叫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江翼遥心里也是很爱江望舒这个儿子的。
营帐内,独留下江望舒与江翼遥二人。
江翼遥脱了盔甲,给江望舒倒了一杯水,抬眼看着江望舒
“你喜欢那个姑娘?”
江望舒微愣,微微点头。
江翼遥没想到江望舒这般直白的告诉他,想起方才楚夭的模样
“那孩子是楚相的女儿吧”
“是”
“没想到已经这么大了,我记得你儿时最喜欢去楚相那里,找夭夭玩儿”
江望舒没有说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江翼遥看了一眼江望舒,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得出口,只是起身拍了拍江望舒的肩膀。
“既然身子不好,那便该好好静养,此番去漠北,有爹在”
短短一句话,却似千斤重,江翼遥自问,称得上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但这么多年,确实愧对于他们娘俩,自她妻子过世后…他再也不愿意待在上京,待在那个满是他和妻子回忆的地方。
以至于那年,他狠心的撇下了江望舒,驻扎漠北,这一驻扎,就是数十年之久。
江望舒起身给江翼遥作揖,便离开了。
看着江望舒远去的背影,江翼遥无力的坐下,回忆涌上心头,一阵悲戚。
次日,苏澜与写了奏折,他决定要查清昨夜发生的事情,但奏折上并没有说他们一行人遇刺,而是说路上遇到劫匪,需要休整几日,怕是不能如约到达漠北。
这一奏折,一封寄回上京,一封寄到了漠北。
这几日不用波折,行队中的人也放松休息下来。
多是没有来过北境的人,所以对这里的风情习俗很是好奇。
临近军队驻扎的城池距离此处不远,是焱朝最北的一座城池,名叫梓邺城。
梓邺城虽在焱朝边境,但却也繁华,百姓多也安居乐业,和中原的城镇没什么大的区别。
但此处的居民大都多用方巾裹着头,来来往往的商人皆牵着骡子或是马匹,商贩小摊买卖的东西也是各色各样。
楚夭初来此地,对此地的各种事情也多感好奇,江望舒跟着楚夭,瞧她那新奇的模样,心中也是止不住的高兴。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街上,楚夭在前面走,江望舒则是跟着买单,身后的侍卫帮着提东西。
楚夭行的极快,江望舒这几日身体不似之前,不过是多走了几步便有些气喘吁吁了,但面色不显,只是放慢脚步,确保楚夭在他的视线之内。
梓邺城远离上京,此处竟有许多乞儿,楚夭一路走来,虽说玩心重,却也发现了这里的怪异之处。
朝廷之前下发了政策,且拨了钱财,给各方城池建造收容所,行至这么半天,楚夭竟发现此地居然没有收容所,街上的乞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