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无妄老祖对云华说了一些修行上对丹田修复有好处的心法与灵植名字，赠与他一些玉简和古书。

最后还送了一颗高阶固魂丹给他，这让云华十分受宠若惊。

无妄看着云华轻轻叹气：“你倒是个好苗子，资质万里挑一，人也通透不易被心魔所获。认真修炼将来造化不在沐天则之下。不过为了自己的亲传弟子伤成这样，真的值得吗？你就不想得道飞升？”

云华轻轻一笑，说道：“自然是想的。但是每个人命格不同，若是我真的命中注定飞升成功，那救我徒弟就是我必须做的选择。我可以救她，我能救她，我自会出手。换成楚泯月我也会救，换成其他弟子我亦会救，只是救的程度不同。对我来说，千阳是我认定的孩子，我愿助力她成长，这点我不后悔。”

无妄老祖听完一瞬间失神，喃喃道：“认定的孩子吗……可你命中注定飞升失败呢？就因为救了她……”

云华喝了一口酒，答道：“既是命中注定失败，那我救与不救又有什么区别。就算不救我亦会飞升失败，这样又怎能把问题归咎于千阳身上。都是自身选择的修行之道，自己权衡其中利弊罢了。”

“你好命理之术，又不向命而为，岂不矛盾？”

“命定之事也只是卜卦出未来的某个时间点，可信可不信。这世间一切皆在变化，有光就有暗，有阴便有阳，有生亦有死。万物更迭，才使乾坤变化，天地同归。”

“说得好！可这次若无则天帮你，你身死道消，又会否怨恨千阳？”无妄老祖幽幽道。

“老祖何出此言？我为何要怨恨我的弟子？若我真的丹田耗损，油尽灯枯而死，那就是我自身修行不够。我倒是不怕死，只是怕……”

“怕何事。”

“我怕灵力用尽也救不了她。比起我身死道消，她死在我眼前，这才是我最怕之事。虽说修道讲究修心，抛却一切凡尘俗事与杂念。

但君子以厚德载物，弟子亦只想走让自己不悔的道。”

无妄老祖静静品酒，没有再说话。

云华仿佛看到对方苍老许多，他能感受到老祖话中有话。与其说在问他，不如说是老祖在问自己。

“老祖，是不是弟子说错什么了？”

无妄老祖摇摇头，瞬息之间消失不见。

“哎？？？？老祖，您就走了吗？”

云华提着酒壶对着空气大喊几声，直到周围真的静悄悄，他才抓抓头发，又吃了一口酒。

***

千阳从绝味轩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街道上还有些路人和通宵喝酒的食客。一些早市摊位也稀稀拉拉摆出来。

她拍拍自己鼓起的肚子，很没形象的打了几个嗝。身边走过的人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这个甜美可爱的小姑娘，行为却粗鲁的像二流子。

千阳正说找个客栈睡一觉再回玉雪峰，却听街边一阵吵杂。

“死醉鬼，没钱喝什么酒！大年初一遇到这种玩意真是晦气！”

“呸！”

隔壁酒楼吵吵嚷嚷，一群人拳打脚踢后扔出来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男子。

这男子身上的法袍早已破损还脏污不堪，一头乱发缠绕，胡子拉碴的样子颇为凄惨。千阳猜测对方应该是遇到什么想不开的事才如此，内心唏嘘几句就要离开。

没想到男子在路中间慢慢坐起，拨拉开自己脸上黏在一起的头发，忽地大吐特吐起来。

周围的人赶紧躲开，酒店老板一看火气更大，喊了几个伙计准备出来把这家伙丢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