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顺利的邹浩晨都觉得自己来谈判前所做的那些准备工作都是多余的。

邹浩晨看着手里的合同，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心中的那个不好的猜忌又出现在脑海里。是不是陆磊有所图谋，或者是王临江刻意安排？

可是这是二十多万的工程项目呀，虽然对于这么大的一个公司来说，是九牛一毛，但是，也得经过公司层层审批。

他和王临江从未有过接触，更谈不上矛盾了。

至于陆磊，他与他也无冤无仇，更不至于，这几次见面，陆磊对他都不错，甚至还告诉他，等他做完他们公司这个项目，他会向TK空压机的采购引荐邹浩晨。

还是自己想多了，人心并没有那么险恶，邹浩晨看着窗外飞舞的烟火，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元宵节。

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父亲一改常态，以往他对邹浩晨的工作不闻不问，今天问的特别多。

邹浩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因为后处理设备对于没有太多文化，一辈子种地的父亲说来，简直是对牛弹琴。

他只能告诉父亲，今年他又签了一个单子，大概能挣一万多。

父亲听完，语气十分愉悦，像是中了彩票一样。

窗外璀璨的烟火，忽明忽灭。

他又拨通了余裕火的电话，问他是不是已经上班了，顺便告诉他，和陆磊的合同已经签订了，问他能不能让公司派一个技术工人过来帮忙安装管道。

“我去就行了，干嘛还得让公司安排。”

“你不是很忙走不开吗？”邹浩晨想起在工厂学习的那段时间，余裕火总是在调试车间忙的不可开交。

“你忘记在我车间里还有两个一起干活的同事了吗？他们已经学习了将近一年了，改掌握的都掌握了，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

“你要是能来最好不过了……”邹浩晨心里想，他大概是因为想见夏天蓝的缘故吧，不然，谁愿意，在北方还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出差来到这种地方。

想起夏天蓝，他竟忍不住想向余裕火打探她的消息。

听夏天蓝说过，他们儿时曾一起长大，那应该是在同一个村子里的。

恰巧又都回家过年了，应该会有彼此的消息才对。

只是话到喉咙又咽了回去，反而一转问道：“帮我干活是次要目的，主要还是……”

“对，你说对了，主要还是想去你们学校看看，看看天蓝。”余裕火丝毫没有要隐瞒自己想法的意思。

“那夏经理会批准吗？”不管怎么说，余裕火在工厂里面一直占着不可或缺的位置，要夏经理同理估计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想多了，现在不比从前，能干我这活的已经有两人，今年人事部又招了两个新学徒来学习这技术，听付小唐说，他们四个人都跟公司签订了长期的劳动合同。”

“哦，是不是因为新厂要投建了，所以才多招了些人。”

邹浩晨记得在工厂实习的时候，余裕火就跟他说过，在厂里的那块空地不久就要盖新的厂房。好像还有他的股份，当然这句话的真假无从考究。

“是呀，要投建了，哎，不说这些了，我先挂了。”提到新厂，余裕火的心情似乎低落了很多，没有多言语就把电话挂了。

元宵节后下了一场薄薄的雪，落在仍是枯木般的树枝上。

这几天的电话销售，一点成效都没有，他决定还是先出去走访走访老客户。

背上背包，朝通往南大正门的方向走去。

小雪初融，又下起了细雨来，地下有些不平处，形成了小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