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吃点东西吧。”石昊拿来一只烤只鸡,这是他们在深山里最常吃的东西,不是烤鸡就是烤鱼。放餐盘的同时,又悄悄打量了满面愁容的主子一眼,这几天不知怎么回事,看侯爷状态似乎有点不对。
“先放那吧”陆沧洲手随便一指,眼睛还继续盯在地势图上。他们已经在山里搜查半个月了,愣是一点眉目都没有,别说银子,就是连头狗熊都没看到,昨日早朝时圣上脸色就不太好看,想也是在为迟迟没有税银的下落而着急。
石昊挠挠头,侯爷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眼看着之前好不容易养丰盈的双颊又凹了下去。
突然,陆沧洲像想起了什么,猛然抬起头问,“石川回来了吗?”
“没呢!”石昊知道,侯爷这是在等夫人回信呢,从准备搜山开始,他们吃住都在山下的营地,回不去舒园,侯爷就派轻功最好的石川回去查看信鸽,生怕错过夫人回信。
这几个月以来,侯爷全指着这些信才能一解相思之苦,无论差事再忙、再累,只要一收到夫人的回信,他就立即精神百倍起来,似乎什么烦恼都忘了。可每每都是侯爷洋洋洒洒写一大篇,夫人只寥寥回复几个字,连他们都觉得夫人太高冷了,但侯爷却能把这几个字翻来覆去、津津有味的反复观看,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但不知为什么,前几日侯爷就开始愁眉不展,可能因为连送了两封信夫人都没有回音,弄的侯爷现在连饭都不吃了,他们只能跟着干着急。
陆沧洲叹口气,心情越发的烦闷不堪,“昨日派士兵去搜查的山洞,可有什么眉目?”
“回侯爷,没有,小的进来前刚问过,几个士兵将绳子拴在腰上、拿着火把拴成一串儿进去的,愣是走到了山洞的尽头,可里面除了石头,什么都没发现。”
听到这话,陆沧洲脸色又阴了几分。
两人正说着话,石川从外面进来了,他站到案前回禀,“侯爷,小的回去看了,放出去的信鸽已经回来,但……并未带回任何信件。”
陆沧洲咬了咬后槽牙,心里那座积压已久的火山马上就要爆发了,夫人不搭理他,税银上也毫无头绪,真是事事都不顺心。他眯起眼,“啪”一下把手中的炭笔摔在桌子上,吓了旁边两人一哆嗦,暗暗祈祷侯爷千万不要殃及池鱼啊。
“曹大人那边可有审讯出什么没有?”
“也……也没有”石昊都不敢张口了,这么一会儿,他已经拒绝了侯爷三次,可天地良心,这三件事都与他无关啊,侯爷可一定不要迁怒于他。
“不就是一帮女眷还有几个半大孩子,至于那么难审吗?”
宰相一生热衷权势,对女人倒不大上心,所以至今满府也就只有一妻两妾,孩子倒是有六个,最大的长子也年近二十,可之前皇上怕他家族势力太过庞大,只给这个长子安排了个闲差,此次宰相犯事,连他也一并撤了职,收押进大牢。
但不知是宰相真没跟家里人透露过税银的藏匿地点,还是这帮家眷太狡诈,连着挨个审讯了这么久,愣是一点有价值的信息都没审出来。
石昊见侯爷发问,立刻激愤的描补几句,“您不知道,我听曹大人身边的随从说,那宰相夫人简直是个滚刀肉,问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就算挨了几鞭子,那嘴也跟蚌壳似的,长子丘平暨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口咬定啥也不知道,其他姨娘皆胆小如鼠,每次一带入刑室就吓晕了,就算用水泼醒也是只知道哭,让曹大人不堪其扰。”
陆沧洲此刻正憋了一肚子火无处撒,可巧,这帮人不是自动送上门了嘛?审犯人,他可是最在行的,对待这种人,光严刑拷打根本不管用,你得往他最痛的地方扎,只要扎对地方,马上就会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
与其漫无目的的搜山,不如从活人嘴里撬点东西。打定主意,他转头跟石昊吩咐,“去宗人府告诉曹大人,今晚我要夜审,让他把宰相夫人王氏、和嫡长子丘平暨单独关到两间牢房里,并且这一天不许给他们饭和水。”
“是。”
石昊走后,石磊瞪着眼睛瞅瞅,出声询问,“侯爷,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