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事情办妥了。”
京城城西繁华大街上矗着一座阔气流华的府邸,朱红大门正上方“国师府”三字苍劲生辉,在寒白月光下,更添几分凉意。
府内一处凉亭闲阁下,有一温润公子正素手抚琴,清泠琴音自那如在弦上舞蹈的十指间跃出,带着几分闲散,好不动听。
闻得人声,方才止琴,抬眸,正是今日在酒楼出现,又恰巧帮了慕心颜的蓝衣公子。
此时他已换了着装,一身月牙白的锦袍完美加身,极好地修饰着他英俊挺拔的身姿,轮廓脸庞在月光的勾勒下,愈发魅惑。
此不是旁人,正是如今深得东凌皇帝信赖的年轻重臣,东凌国师,温子书!
得了随从的汇报,他未有反应,仿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片刻后只淡然启唇,“传话给姐姐,让她阻止北冥轩再对慕心颜动杀手,否则他的棋子不会只如今日这般简单晕死过去!”
“小的明白。”随从迟炑恭敬领命,不过对公子今日的做法颇有些不理解,“小的不明白,公子您为何要放那死士一马?”
那死士是完全死忠于北冥轩,且其武功颇高,虽不敌公子,但他的存在于他们而言,毕竟是阻碍。
“死士,”温子书轻念,随即浅笑,“这就是一把未开封的利剑,如今的主人虽是北冥轩,但开封之后属于谁,就各凭本事了!”
“公子您是想利用他?”迟炑解意。
温子书未置是否,只修长手指轻勾一弦,清越之声顿起,余音缭绕,唇角挑起的那抹弧度,比月光更寒。
“还有三日便是东凌皇帝的生辰,我要你想办法让慕心颜出现在其寿宴上!”
真正的游戏,该开始了!
他已经等了十八年,十八年的蛰伏与筹谋,他要的,是一击毙命!
“小的明白。”迟炑躬身领命。
如此,温子书只起身出了亭阁,往书房回去。
身后,迟炑将琴收好带上,亦离开了凉亭。
……
黑夜散去,阳光通照大地,似要将昨日一切阴谋杀伐的黑暗都遮盖了去。
周身疲顿的慕心颜本欲照顾昏迷的锦竹,然不敌困乏,收拾好后不多时,便趴在床边熟睡起来。
此时早已日上三竿,她仍未醒,遂不曾见着锦竹睫毛微颤,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双眸。
醒来的第一刻,锦竹立马想到了慕心颜,“姑娘……”
干涸的嘴唇微颤,挣扎着想爬起来,然周身剧痛,未曾成功便又倒回床上,也就在这时,她才发觉自己是在床上,亦感觉到了自己的手正被人握着。
侧头看时,正是她极为担心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