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延半信半疑,看着她捏着鼻子一口气将药汤喝下去,在顾婉姝瞧不见的地方,单手拎起桌上她没来得及放起来的药包,悄然收进袖口中。
一碗药汤尽,顾婉姝唇角粘黏了一滴药汤,他伸出指腹为其轻轻擦拭后又回甘摩挲。
本就泛红的唇瓣被他不断的揉搓,变得更加艳丽。
触及到男人情绪晦暗不清的黑眸,熟悉的眼神让顾婉姝反应过来立即撇开了眼。
她更是有些害怕的捏紧了拳头。
顾婉姝怕苏时延会一时兴起。
那腹中胎儿定然经不起任何折腾。
但彼此之间拥有次数太多,熟悉的地方苏时延轻易找到。
流水慢来,顾婉姝心一惊,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避开苏时延下一步的动作。
她紧着一口气,害怕到眼神左右来晃,暗地掐着左手的肉,强迫自己冷静下自己的情绪。
“我身体……”
“你以为本侯要对你做什么。”
苏时延挑了眉,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要想动手,你觉得你现在能完好的坐在这里和本侯说话?”
顾婉姝爆红了脸,低头紧咬着下唇。
那点想法全被苏时延看了透!还被本人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丢死人了!
好在苏时延没纠结太多,似有心情大好的趋势离开了凤梧宫,给顾婉姝松了一口气的机会。
侯府。
苏时延一回来便去寻了楼莲将药包丢到他的面前。
“从哪儿搞来的药包?”
楼莲斜眼睨了一眼,打开药包只需一眼,神色就不太对劲。
捕捉到楼莲脸上的情绪,苏时延不禁追问;“这到底是什么药?”
见楼莲不说话,看向他的眼神愈发的奇怪,苏时延脸瞬间黑了。
“这是安胎药。”
楼莲起身不禁围绕着苏时延转了一圈,将人从上往下彻底的打量着,啧啧两声:“没想到啊。”
“这世界竟有奇女子能完全拿捏小侯爷,还怀了孩子。”
苏时延不说话了。
回想起顾婉姝心虚奇怪的表情,他脸色阴沉到几乎能滴出墨来。
他不禁收紧了拳头,楼莲仍然在打趣着。
哗啦一阵。
桌上敞开的药包被苏时延用力撇开,尽数散落在地。
“欸你这人!”
楼莲心疼的蹲在地上捡药,心疼的望着那些细碎的药材,若是仔细辨认,便能瞧的出这安胎药用的可都是顶好的!
抬头再次看去,苏时延早已不见了身影。
“人呢?!”
夜已深了。
顾婉姝谴退下月娥等人,身披里衣独自坐在黄铜镜前瞧望着。
自从有了身孕,沈廷昭几乎将她当祖宗似得供了起来。
什么山珍海味,大补膳汤通通都派人送进了凤梧宫里。
想到这里,她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慢吞吞的将头顶上的发钗摘掉,眨眼间,身后忽然出现一道身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