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负责人挺着大肚腩,一路上着急地跑过来,看见这一幕,脸都白了,喘着粗气道:“老、老板,这这……”
突然,负责人灵光一闪,想到了个理由,“老板,现在是休息时间,你也知道,工地的工作累,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干活吧,员工还是要休息的。”
“不过他们休息竟然赌博玩牌,这的确不符合工地的规矩,您放心,我这就教训他们,保管他们下次不敢了!”
负责人瞅了瞅程曼曼难看的脸色,一下扒开人群挤了进去,毫不客气地嚷嚷着:
“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呢!”
玩牌的人见着是负责人,也不慌张,牌都没想着遮掩一下,反而朝负责人招招手,兴奋道:
“李哥快来,一起玩啊!”
程曼曼在外围听着,没忍住溢出一声嗤笑,说得冠冕堂皇,看来这负责人,平时玩得也不少啊。
负责人听手底下人这么说,又气又尴尬,脸上泛青,上前就提了那木板一脚,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玩个屁!工地上什么规矩都忘了吗!你几个居然还聚众赌博?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钱用呢,你们倒好,赚个三瓜两子全扔这里面了!再有下次,通通都给我扣工资!”
被教训的工人一脸懵逼,李哥这是被附身了?
“李哥、你这……”
突然,工人们瞧见负责人脸色不对,还在拼命朝他们使眼色,顿时心领神会,反应过来道:
“是是是,是我们不对!李哥放心,以后再不会了!嘿嘿嘿——”
话虽然这么说,工人们却没动手收拾桌上杂乱的牌面,反而嘻嘻哈哈地笑着,其中一个更是接着出牌,嘴上说道:
“最后一局最后一局,这局完了我们就不打了。”
旁边的工人也没动,继续围着看,一群人方才什么样儿,现在就什么样儿,敷衍的意味十分浓厚。
程曼曼当然明白,这群人敷衍的,可不是这姓李的工地负责人,而是她这个甲方老板。
事实上,这些工人们又不是瞎子,从程曼曼进了工地开始,他们就注意到了这么个大活人,更是知道这就是民宿的老板。
可那又怎么样呢?
工地上向来是欺软怕硬的,刚开始,他们还有些紧张,不过一看这老板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年纪这么年轻的女人,那他们就更不怕了。
再加上他们都表现得这么不规矩,老板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开腔,于是说话做事就更加随意了。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恐怕他们说话大声点都会被吓哭,如果她不是老板,估计看着他们这群人,都得害怕地避开,更别说一个人进工地了,又哪里敢管他们这些大老粗!
负责人本来也紧张,结果见老板安安静静地站着,觉得这老板也是个好欺负的,笑着对程曼曼道:
“老板,你放心,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他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程曼曼只是静静看着仍旧玩得正欢,口中叫嚷着最后一局的工人们,脸上不辨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