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很大,塘边已经停放着十几艘小木船,每个船上都坐着一名负责划船的宫人。
这是今日赏荷宴的活动之一,各家小姐们坐船到荷塘中挑选一支荷花摘下交给宫人们。
宫人们将荷花插在花瓶中一起放在皇后面前,由皇后挑选出一支最喜欢的荷花,揭晓花瓶底下的人名,这个人就能获得奖赏。
林疏月赏的是进贡的绢丝锦,绢丝锦只有宫中位居高位的妃嫔才可用,在炎炎夏日穿着绢丝锦制成的衣服格外凉快。
往年温嫔还是温贵妃的时候,夏天的衣裳基本上都是绢丝锦所制,其他人见了只有艳羡的份。
此刻听到彩头是绢丝锦,在场的世家小姐们跃跃欲试。
木船的数量是按照参加赏荷宴的世家小姐们的人数安排的,一艘木船上能乘坐三人,陆沅知、陆荞和戚子衿三人坐在同一艘木船上。
等大家坐定之后,宫人们就开始划动船桨往荷塘中间去。
各家夫人则是陪在皇后身侧,一起在池塘边欣赏着满塘的荷花。
温雪并没有坐船去采荷花,安静地站在林疏月身边,听着她与各家夫人聊天。
陆荞很是专心地寻找着最漂亮的那一朵荷花,陆沅知和戚子衿见她如此认真,也帮她一起挑选。
“荞荞,你看那朵好不好看?”陆沅知指着一朵开得正盛的荷花说道,陆荞见了,就让宫人往那边划船。
只是在陆荞伸手已经握住了荷花根茎的时候,另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这朵花是我先看见的,你这是抢我的花。”
顺着那只横空伸过来的手看过去,陆沅知认出了她是永安侯孙家的嫡女孙寒露,与她同乘一艘船的是许棉和云旎。
若是以往的陆荞,定然会选择退让,但这一朵花是陆沅知为她选的,陆荞没有松手:“谁先看到这朵荷花,根本就无法确定。可我很确定,是我先抓住这朵荷花的。”
孙寒露颇为不在意地说道:“区区一个庶女,也敢跟我抢?”
“皇后娘娘让大家采荷花的时候,可没有规定庶女要把自己选中的荷花让给嫡女。”陆荞说着,直接将这朵荷花折断,握在了自己手里。
孙寒露当即怒了,她看向陆沅知:“陆沅知,你们陆家的庶女,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陆沅知压根没有看孙寒露,而是对陆荞说道:“荞荞,你做的很好,自己先拿到的东西,就不要让给别人。”
“陆沅知!”孙寒露怎么可能不知道陆沅知这句话是对自己说道,“你不就仗着自己是信王未来的王妃才敢如此张狂。”
“若孙姑娘觉得我刚才说的话是为张狂,那请问孙姑娘这种喜欢抢夺别人东西的张狂行为是倚仗什么呢?”陆沅知语气平淡地问道。
孙寒露被问的答不上来,云旎开口道:“陆姑娘,孙姑娘的父亲与你的父亲同朝为官,都是当朝侯爷,你话没有必要说的这么难听,让两家人以后见了面都尴尬。”
云旎这话说的颇为大度,陆沅知笑道:“是吗?那前段时间,孙文手底下的人将我的兄长打成那样的时候,怎么不见孙家的人考虑到这一点呢?”
红袖招的事情在京中各大世家都传遍了,孙文手底下的人将陆彦舟打成那个样子,事后并没有去陆家赔罪,陆家的人也没有去孙家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