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线天最后出现的那些黑衣人实际上是你的人对吗？我的人和龙天宇的人斗得差不多的时候，你们来坐收渔翁之利，同时发泄了一通恨意，是不是？”

“是。”

钟璃嘴里答应着，心里却有一丝难过，从前的郭啸对她是真的好，可惜……

“既然恨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我倒是想啊，可是我做不到！”

钟璃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哭大叫。

“从前我有很多机会可以杀了你的，可是临了却总是下不去手。”

钟璃的话，让“顾御城”心里一动，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片段。

夏日炎炎，钟璃给郭啸端来一碗冰镇绿豆汤，却在他的嘴唇碰到碗边的时候，突然撞了他一下，然后那碗绿豆汤便撒了一地……

午后，郭啸正在午睡，钟璃蹑手蹑脚地走进他的房间，看着他熟睡、无任何防范的脸缓缓举起手里的刀，片刻后又缓缓地放下了。

郭啸明知道她对他举起了屠刀，却依然不肯睁开眼睛，直到钟璃扑哧一声笑起来，把他“惊醒”了，然后告诉他，让他提高防范意识，不然在睡梦里被人杀了都不知道凶手是谁。

他却说：“我知道你来了，你想玩我陪你就是。”

一语双关，其实那一刻，他明显感到了钟璃的杀意却不肯问她为什么，一直在耐心等待她主动说出原因，

可惜那时的钟璃没有领会到郭啸的良苦用心。

战场上，他正在前方冲锋陷阵，却突然感到后背发凉，急忙回头，却发现钟璃正对着他拉满了强弓。

看到他回头，她嫣然一笑，箭头稍稍偏转了方向然后嗖一声发射出去……

郭啸一直知道钟璃恨他，想置他于死地，却还是心甘情愿地去了一线天。

“顾御城”的心里一阵难过，为了郭啸 “飞蛾扑火”般的爱情。。

“想杀又下不去手，于是，你就想让我身败名裂来报复我？”

“对，我不想杀你也不想放过你。”

“胜败乃兵家之常事，你不该我记恨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对，成王败寇，父亲战败被杀，我无可厚非，但是你不该纵容你的士兵强暴我的母亲，致使她悲惨屈辱地死去！”

想起母亲惨死的样子，钟璃恨得跺脚咬牙，声嘶力竭，额头上的青筋隐隐凸起。

听到她的控诉，“顾御城”神色动然，以他对郭啸的理解，他绝对不是那种人，他治军严明远近名名，怎么可能纵容士兵强奸妇女？

“不可能，郭……我的士兵绝对做不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哼，我都调查清楚了，那几个糟蹋我母亲的混蛋临死时都说是你的手下，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无话可说，人都被你杀了，部队也解散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的确无从查起。

再说，就算是我的人干的，你杀了他们再杀了我就是，何必迁怒陈瀚和龙天宇？”

陈瀚注定要领盒饭所以他没有干涉她，但是龙天宇承担着历史使命，命不该绝，他绝对不允许她胡闹。

“他们都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我一个也不会放过。”钟璃斩钉截铁地说。

“甚至不惜和我为敌吗？”

“顾御城”冷沉地问她，眸光骤然变得冷凝，眸底翻动着黑色的戾气。

“我们会成为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