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和叶昭吓了一大跳,赶紧跪趴在地,连忙叩头,“圣上,圣上息怒,龙体要紧啊!”
“息怒?呵呵呵,要朕如何息怒?你们自己看!”
说罢,纪武帝袖子一甩,一张轻飘飘的信纸飘到叶昭身前。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朕手里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你们说,我养你们有何用!连一点东西都看守不住!要你们有何用!”纪武帝神情癫狂,身子因为盛怒而止不住地颤抖。
赵公公和叶昭看到皇上状似疯子的样子,眉头直跳。
他们的陛下,怕是要疯了不成?
叶昭颤颤巍巍膝跪过去,捡起地上的信纸,展开一看。
信,是张远山所写。
上面写了他们锦衣卫将陈善和朱县令两个府邸抄来的财物安排在一处院落中严加看守,可他们莫名其妙拉了一晚上的肚子,但那处放着财物的院落一直有十几个锦衣卫看守,不曾离开半步,但财物依然不见了......
信中还有一句话,此次手笔,皆和上次一样,所有的东西不翼而飞,包括房梁等物!
叶昭眉心直跳,这,这和皇宫、东宫、丞相府被盗的情形是一模一样的!
完了,完了,这次皇上不被气死也差不多了!
恐怕,他的脑袋离分家也不远了。
哎!
叶昭赶忙跪趴在地,声音悲愤,“皇上息怒,龙体要紧啊!”
赵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陛下息怒啊!”
纪武帝越想越气,他何尝不知道这次的盗贼和上次的是同一伙的!
一次也就罢了,还有第二次!
他深深觉得自己的皇权受到了威胁。
想到此,纪武帝将御案上能摔的东西统统摔落在地。茶盏、茶壶,统统被他泄愤般地摔落在地。
“砰砰砰”
瓷器应声而碎。
跪在地上的赵公公扫了一眼地上,欲言又止。
陛下啊,这可是最后的茶盏和茶壶了!
悠着点啊!
纪武帝气在头上,根本想不了那么多了。
他犹不解气,又将书案上的奏折统统扫落在地。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二次!好不容易查抄到的财物,就要充入朕的私库了啊!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一夜之间,又被同一伙人盗贼,连根毛都不剩!你们说,要朕如何息怒?”
“下次贼人是不是也要抢了朕的龙椅了!”
叶昭和赵公公不敢接话,生怕触了霉头。
纪武帝说着说着,又委屈了起来。
“你们可知,朕一日三餐吃的是什么?馒头!馒头啊!一日三顿馒头,饿了喝点水充充饥,底裤烂了都没布料换!你们叫朕如何息怒!”
“想赏赐黄金给功臣,朕都没有银两赏赐。在堂堂朝臣之下许诺,又立马毁掉诺言,朕的老脸都没了!”
“后宫的吃穿用度一削再削,太监、丫鬟的月银都要发不起了。就连朕,朕都不敢生病了!根本没银两买药!”
说到这,纪武帝越想越委屈,直接哽咽了,“呜呜呜,没法活了。朕绝对是历代帝皇中过得最悲惨的一个,比京中沿街乞讨的乞丐还穷,呜呜呜——”
叶昭脸色煞白,这是他能听的皇家秘闻吗?
他今天还能竖着出御书房吗?
叶昭悄悄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赵公公:“......”
您说少了,就在刚刚,你成了史上没有茶杯喝茶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