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的吻和他的人一样莫名其妙又来势汹汹，陆皎微微睁大了眼睛，她只惊奇了一瞬，就镇定下来。

陆皎不知他何时起了这种心思，不怪她没有察觉，他对她并不多好，且时常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她平日里随侍在他的身侧，也一向十分小心。

此时唇上传来微麻微痛的触感，李昭吻的很用力，说实话体验感并不好，他实在是不太熟练，毫无技巧。

陆皎忍了一会，还是忍不了，她的手搭上他的肩膀，试着回应引导他。

李昭却突然放开了她，捂着嘴后退了一步，他看向她的眼神复杂。

像是惊怒。

陆皎不知他为何这么大反应，难不成他亲她可以，她亲他不行。

两人僵持了一会，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李昭被小太监喊走，夜宴想必是要结束了，他作为太子不能不在。

屋内无人，陆皎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她似乎任务做的太好，又不太好，李昭对她生出了些别的心思，但不像是喜欢。

陆皎想了想，觉得李昭自己其实也不清楚。

这个世界，李昭与她身份悬殊，她无意与他纠缠。

若他将来能成功登上皇位，陆皎打算作为退休宫女去伺候皇后娘娘，她知晓那么多事，李昭恐怕不会轻易放她出宫，但若能得皇后娘娘庇护，大概能顺利离开。

当然，若是李昭不能登上皇位，那大概率会死，陆皎会按照原主的心愿殉主。

但这两条路都不需要与李昭产生任何的纠葛，她不打算去做多余的事。

今天的事，属实意外。

陆皎相信只要她不主动，李昭并不会强迫她，这个人虽然难伺候了点，但确实没有那么不堪，这也是陆皎可以忍耐的原因。

盛公公眼见主子面色不愉，领着一众小太监快步跟在李昭身后。

夜风彻底吹散了李昭心中的燥热，他抿紧了唇，大步向前走，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刚刚的画面，是他冲动了。

但她怔愣之后立刻攀上他的肩膀回应，若非他推开了，只怕更加难以收拾。

她分明就是对他还有非分之想，并没有因为当初他的斥责而改变，只是收敛了，留在他身边侍奉。

李昭匆匆赶回来，坐在帝王下首，衣冠整齐，面无表情。

夜宴即将结束，结束之前，应当由群臣一同举杯，将杯中酒饮尽，再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烈酒入喉，耳中充斥着众臣的高呼万岁，李昭与众臣一同行礼，跪送帝王。

看着帝王离去的背影，李昭神色晦暗，微微转头，在他不远处跪着的是深受帝王信任的镇国公。

回到东宫时夜已深，李昭今日并没有在书房看书，他饮了酒一向睡得早。

陆皎知道他的习惯，带着婢女收拾好了他的寝殿。

沐浴过后，李昭捧着书坐在床边翻了翻。

“今夜不用你守夜，下去歇着吧。”李昭翻了一页书，眼睛仍然盯着书本。

陆皎抬头觑了觑他，见他连头都未抬，也不提起之前的事情，松了口气，“是，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