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瑾清此时大脑一片空白,被殴打的各处疼的让人直冒冷汗。
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动一下都是牵扯骨肉的疼痛。
脑子里努力回想自己为什么身在此处,被虐打的记忆如洪水般灌进脑海。
祁知珩将病床调至舒适的高度,许瑾清这才能看清他。
“阿瑾,喝水。”祁知珩将温开水放在她嘴边。
许瑾清这才觉得口渴的不行,连吞咽的动作都难以进行。
甘甜的温水划过喉咙,像有如得水的鱼儿重获新生。
一杯温开水下肚,许瑾清觉得身上都暖和不少。
虽然室内温度在26度,也许是她不能运动的缘故感觉身上都是冷的。
许瑾清张了张有些僵硬的嘴,“我睡了多久?”
祁知珩看了眼时间,他一直坐在病床观察许瑾清的状态,连眼都没眨一下。
“一天,现在天快亮了。”
许瑾清转头看他,眼下泛起两团乌青,平日光洁的下巴处冒出许多胡茬。
“你没休息吗?”
祁知珩想到什么摸了摸自己下巴,他平日睡前都会清理毛发,以免第二天早晨起床会有黑色的胡子冒出尖尖。
从发育成熟开始他一直保留着这个习惯,这还是第一次破例。
“一直在休息。”祁知珩认为坐着也算休息。
他有健身的习惯,平时工作再忙也会抽出两小时锻炼,更不会熬夜通宵,作息十分规律。
这是他有史以来首次通宵,身体反应可能过激了些。
祁知珩以为许瑾清不喜欢自己这副样子,说完就跑到卫生间处理自己的形象。
怪只怪他太担心许瑾清,连澡都没洗,硬生生坐了一夜。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许瑾清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这还是她活了十八年来第一次被打到住院,心情难以言表的复杂。
她认为自己没得罪过任何人,不做任何动作都能传遍全身的疼痛让她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这般恨她?
不过有祁知珩,他的人肯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许瑾清安心的闭了闭眼,呼吸之间牵扯到伤口疼得她闷哼一声。
祁知珩把自己弄干净后,马上又跑到许瑾清身侧。
沐浴露的香味飘散开,他的头发湿哒哒的垂在脑后。
许瑾清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嗯,休闲装,想必是龚姨送来的。
她动了动身上,感觉又痒又难受。
“你可以给我叫个女生吗?我想擦擦身上。”许瑾清受不了身上的脏污。
进手术室前肯定没有清洁过的,就算手术前会消毒之类的,也只会给身上带来黏腻的感觉。
祁知珩知道许瑾清每天必须要洗澡,现在肯定难受得紧,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好。”
没过几分钟,一位比较年轻的护工阿姨走进病房。
凭借多年工作经验,一下子就给许瑾清身上擦了一遍。
清水擦拭过的皮肤仿佛重新张开毛孔呼吸,虽比不上洗澡来得舒服,至少比没擦得好。
“谢谢你,阿姨。”许瑾清脸部除了擦伤其他没什么问题,还能保持基本说话的弧度。
“没事,收了你们的钱自然要做好的。”阿姨没过多时又走了。
这时许瑾清才发现祁知珩不见了,偌大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心里莫名感觉有些空虚。
她尝试动了动手指,好像没什么痛感。
然后逐步大胆起来,手臂将要抬高一阵,猛烈的疼痛传来,疼的她轻声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