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嫣面色沉寂。
王婶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小姐,您跟陈少爷是不是吵架了?”
惢嫣回过神来,面色恢复如初,笑道,“没有啊,就是生气,那家伙偷偷到华阳也不告诉我一声。”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王婶松了口气一般,笑眯眯的看着惢嫣,“老婆子我啊,可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你们成婚,可别忘了通知我,必得去一趟京城!”
冬禧扫了她一眼,眼珠子上翻。
秋绥耳力好,从厨房探出头来,一手拿着刀,另一只手掐着一条活鱼。
哪来的陈少爷啊?貌似跟姑娘很熟。
她们虽是姑娘的人,但若是有人撬二公子的墙角,她们也不能当没听见啊!
晴咕也不明所以的探出头来。
“婶婶呀,你误会了,我跟陈锦上可不是那种关系。”
“啊?”王婶惊讶的都站起来了。
这二人可是她看着长大的,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青梅竹马!站在一起谁不得说一句郎才女貌啊,她一直以为他们会成婚来着!
“婶婶,我若是和陈锦上……”惢嫣顿了顿,“那我娘也不会费心思在华阳给我找夫婿不是?”
“可是小姐你走后不久,陈少爷也去了京城啊,我一直以为是去找您的。”
惢嫣笑着摇头,“婶婶想喝喜酒,我成婚时会给你下帖子的。”
王婶刚落下去的心又扬了起来,坐下伸头问,“小姐在京城许了人家了?”
惢嫣笑着点头。
“什么时候正日子?”
“孝期过后呢。”
惢嫣留了王婶吃饭,今日也无需她洒扫,饭后又说笑一阵,她便走了。
冬禧提醒她,“姑娘,您说要给二公子写信来着?”
“罢了。”惢嫣朝她摆摆手,“让他好好干正事吧,不影响他。”
是夜。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
惢嫣睡的正沉。
屋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她一下子就醒了。
屋外却没了动静,黑暗的笼罩下,整个屋子都无比寂寥,没由来叫人心慌。
秋绥和冬禧呢?
她们不可能没听到动静。
难不成她睡着的时候已经打起来了?
被干掉了?!
惢嫣神经紧绷,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摸出枕头下的匕首,悄步走到房门旁。
不敢出声,怕暴露了位置。
门咯吱响了一下,惢嫣才惊觉,有人来了!——竟然一点脚步声都没露!
她的心狂跳了两下,在对方打开房门之际,提起匕首就刺了上去。
裴厌缺一惊。
余光里闪过匕首折射的寒光。
那匕首带着一股劲风,小女子明显发了狠的朝他刺来。
裴厌缺目光微眯。
还有点警惕心。
他不出声,步子微动便躲了过去。惢嫣刺的太狠,失去目标踉跄了一下。
对方绝不会让他刺第二刀!惢嫣转过身子拿着匕首做防御,却瞧见熟悉的身影。
他在黑暗中看着她,看不清楚脸,甚至连轮廓都不分明,可她还是一眼认出她来,手里攥紧的匕首顿时落了地。
“裴厌缺!”她大声的喊他的名字,后面那句话却弱了下去,“你吓死我了!”
带着些哭腔,她真的是吓坏了。她还以为秋绥冬禧被干掉了,那她绝对逃脱不了。
惢嫣哭唧唧的扑进男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