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朝堂之上。
刘邦坐在高台,神情严肃,眉宇间透露出强烈的帝王威严。
他冷眼扫视着殿内的众大臣,听着他们讨论着关于张敖之事,双眉紧锁,脸上表情十分不悦,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幽光。
清晨,宫道上的青石砖又硬又凉。
刘乐一身素衣,披散着头发,赤着双脚踏在其上,脚心传来刺骨的丝丝凉意直往心里钻,坚硬的青石砖磨蹭得她脚底生疼,可这些痛与凉远远及不上心中的万分之一。
她的眼神空洞没有焦距,似是失去魂魄一般,缓慢地移动着脚步。
我扶着她,泪水早已打湿眼眶,却始终没有吭一声,只是默默陪着她。
宣室殿中,朝臣们正在激烈地争吵着,争执不下,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有人认为张敖只是被其臣子牵连,罪不致死,又是本朝的驸马,应该酌情处理。
也有人认为张敖纵容臣子谋逆,就是罪大恶极,况且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必须杀死以儆效尤。
刘邦皱眉看着他们争执不下,心中烦躁不已,不耐烦地挥挥手,冷声呵道,“够了,都给朕住口。”
朝臣们立刻安静下来,殿内顿时一片沉寂,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郭思齐快步跑了进来,躬身禀报,“陛下,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求见。”
刘邦沉默半晌,方才开口,“让她们进来。”
郭思齐领命退下。
片刻后,我和刘乐携手走进来。
我们一进殿内,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刘邦看着一身素衣赤足而行的刘乐,眼睛不自觉地瞪大几分,脸色也变得阴沉几分。
“儿臣参见父皇。”刘乐福身,声音却疏离冷淡,没有任何温度。
刘邦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臣妾参见陛下。”我施礼,神情还算平静。
“都平身吧。”刘邦语气冷硬,脸上没什么表情。
刘邦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几瞬,随即转向刘乐,沉声地问,“你为何弄成这般模样?你这是在做什么?”
刘乐目光毫无感情,淡淡地回,“父皇,如今赵王张敖获罪,儿臣身为赵王后,也难辞其咎,特来向父皇您请罪。”
刘邦脸色阴晴不定,目光如刀锋般犀利,“请罪?赵王后?”
“是的,赵王后。”刘乐重重点头,脸上带着倔强,“儿臣嫁给赵王张敖,只要张敖在,儿臣就是他的赵王后,张敖不在,儿臣就是他的未亡人。”
未亡人三个字,如咬得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