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问她想不想家了?
四爷啄了啄她侧颜:“爷可能要离京一段时间,想着是不是将你家人接进京城,照顾你。”
这一去,非一两月能回,小狐狸又有身孕,不好带上。
可放在府里,他又担心。
“是要去治河吗?”姜晚晚心念一转就明白了。
她之前献计时,就做好了准备。
因此倒没怎么惊讶。
“你放心,我去之前一定会将你安置好。”四爷紧了紧手臂,微微低头:“你想家不想?要不爷将你娘亲接来如何?”
小格格是嫡出,家里也没有什么庶出子女,想必对家人感情很深。
姜晚晚闻言,有些出神。
真要接了自身娘亲前来,她如何面对?她的性子,和原身大相径庭。
做娘的对自己孩子了如指掌,一点细微都能察觉,何况这么大的改变?
“怎么了?”见她半晌不作声,四爷温声询问。
稳了稳心神,姜晚晚清媚一笑:“我只是担心,若是娘亲进京来,父亲与大哥怎么办呢?”
“不难,等以后,爷将你父亲调进京城就行了。你父亲…功绩是有的,能力也有,只是没有上官提携,才蹉跎了许多年。”四爷笑了笑,有些感慨。
小狐狸的父亲,的确是个好官。
但性子太过执拗,为人刚正不阿,不与上官同流合污,因此被排挤,导致明明有能力,却几十年只是从七品到了从六品。
同时,也有些好笑。
一个性子堪称迂腐的父亲,竟有这么一个促狭的狐狸女儿。
这是不是物极必反?
“父亲他确实是个好官。”姜晚晚葱段般的细指,在他胸口画着圈。
记忆里,她父亲被贬了不止一次。
以前也是做过五品道台的。
只是顶撞上司布政使,被参了一本,贬为了六品知府。
后头又从知府贬成了通判,这一当就是多年。
别的官员做官是越来越大,偏生自己父亲越来越小。
她窃以为,若不是自己父亲不贪不拿,没有丝毫破绽,一撸到底也是有的。
四爷捏了捏她细腻如凝脂的小脸:“等过段时间,爷将你父亲调入京,再给你一家抬旗,从原本的汉军旗,抬为满军正红旗如何?”
他是皇子贝勒,将汉军旗抬成满军下五旗,是有资格的。
但上三旗就不行了,那是皇帝才能有的权利。
“抬旗?”姜晚晚眨眨眼:“可是抬旗不是要有大功绩吗?我们家并没有呀。”
要是可以抬旗,倒还好。
汉军旗,说到底还不如包衣呢。
“你放心,爷来安排。”四爷并没有过多解释,轻柔的摸了摸了她小腹:“你只要好好生下这一胎,该有的,爷都会为你准备好。”
“…”
望着他眼底的期待,姜晚晚心下莫名有些烦躁,忍不住抬腿蹬了他一下。
“怎么了?”四爷也不生气,抓住她白嫩的足弓,握在手心里。
“没什么。”她背过身,声音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