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队被送去了首都迈基纳最有名的医院,好巧不巧,负责给他手术的是见过陆依曼的裘医生。护士们推着担架车把吴中队推进手术室的时候陆依曼被送去了骨科诊室,但后来手术结束后裘医生在手术室门口见到了穿着军装一脸担心的陆依曼。
“怎么样?”黄景行见手术室门一打开就急忙上前询问道。
“病人收到了头部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不过没什么大碍。”裘医生一边用英文向黄景行解释一边眼睛忍不住看向陆依曼。
“裘先生!”陆依曼本来极力躲在大家身后,但被裘医生盯得藏不住了便悄悄用阿拉伯语说到。
“我知道我知道,”裘医生狡黠地笑了笑,“保护病人隐私是医生应该做的。”
陆依曼不太相信这个裘医生会保密,毕竟他和陆依曼的交情远比和拉美西斯的交情浅得多。但裘医生交代完吴中队的护理事项后就匆匆赶往另外的病房,大家就一致决定让同样受伤的陆依曼留下来照顾吴中队,其余的人分别负责联络国内和拉维斯政府商量事宜。
陆依曼手臂打上石膏后痒痒的,她坐在吴中队病床前看着一根根触目惊心的管子和有规律响个不停像定时炸弹一样的监控器实在是压抑得很,便走出病房透透气,却没想到看见了坐在长椅上的黄景行。
“你不是去联系政府了吗?”陆依曼坐在他身边问到。
“嗯,我把大致情况都跟这边的政府说了,留下华炎在那儿等消息......”黄景行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病房里的吴中队。
“怎么了?”陆依曼警觉地察觉到了黄景行的不对劲,“是不是政府那边出问题了?”毕竟她已经差不多知道拉维斯政府和二少爷口中是一个模样。
黄景行摇摇头:“我在想怎么才能说服吴中队。”
别看吴中队平时不声不响,猜不透他的心思,其实他内心对爱霍普非常热爱的。吴中队就是一个外表看上去冷血无情,内心极度敏感细腻的别扭男。黄景行曾经起夜的时候路过吴中队的帐篷看见他偷偷在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爱霍普居民送给他辟邪的手工巫毒娃娃,那时候黄景行就知道吴中队其实是非常喜欢融入进爱霍普居民中的。也许是他觉得这是军民一家亲的表现?吴中队还非常关心爱霍普那些普通居民的生活,比如他一直在鼓励一个先天性小儿麻痹的男孩儿融入集体,比如他特别爱坐在街边看那些边晒衣服边悠闲聊天的妇女们,比如一个一辈子没洗过澡的老奶奶想要报一下吴中队他也没有丝毫嫌弃......
可如今爱霍普完全被夷为平地,从那场堪称灾难的恐怖袭击中幸存下来的百姓们寥寥无几。国内的答复是要他们等到吴中队能够乘飞机后及立刻回国,可是黄景行知道等吴中队醒过来后一定会拔下针管冲到索伦庄园干个痛快。
“我在想怎么才能让吴中队跟我们回国。”黄景行扶着额头皱起眉头。
陆依曼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放心,他才不会感情用事呢!你见过他什么时候跨越军规军纪一分一毫?那个人就是个老古板,就算心里火气再大他都能一板一眼按照命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