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使者心存对宋人的优势,根本想不到会有人当着宋人官员的面来打人。
胡言的动作非常迅猛,也很突然。当所有人意识到不对时,他的手掌已经重重抽到了金人使者的脸上。
现在的胡言,已经不是初至这个时代时那么孱弱,几经打磨,现在的他就是对上郑屠,也不虚几分。这重重一掌,势大力沉,直接将金人使者打得身子一歪,直挺挺倒地。
金人使者的一只手还与他的娘子握着,他这一倒地,那柔弱的妇人尖叫了一声,也被带倒在地。
胡言并没有就此罢手,他跨骑到金人使者腰上,等都亭驿的小吏反应过来,胡言连着又抽了那厮三四个耳光。
小吏慌了神,忙跪上前抱住胡言的胳膊,哭叫着:“员外郎,您老人家给朝廷留点颜面可好?这战端一起,可又是数万计的百姓无家可归啊!”
胡言一抬胳膊将小吏甩开,喝道:“你怕个球,他金人连西京、东京都丢了;胡爷若不帮他,要不了十年,他们的南京也要丢了!”
小吏被胡言胳膊一用力,歪倒在了一边。他不敢发怒,面前的这位可是敢杀人的主,也只好爬起来,跪在地上苦苦哀告。
那金人使者,虽然被胡言几巴掌打得耳晕目眩,但胡言这几句话还是听进了他耳朵里。
对大金国现如今的状况,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胡言这几句话于他而言,不亚于一声惊雷。
他心道:原来宋人已经瞧出了大金的迥况,我那丈人果然慧眼如炬,他本叫我来结交宋人,我却是大意了,还以为是几十年前金强宋弱的时日。
想到这些,他心中懊悔起来。这时,脸上又被重重抽了几下,痛得他闷哼一声叫了起来;只是他不敢再去辱骂,便拿手护住自己的头脸,告饶起来。
他那娘子是个聪慧的女人,见自家夫君在这凶神恶煞般的宋人面前,毫无抵挡之力,便也跪在一旁哀求。
那女人的哀求,让胡言心软了几分。他默算着耳光的数量,现在也只十几下,没凑够二十之数,于是狠起心来,又煽了近十数下才停了下来。
他起身看向那金人的娘子,问道:“你们姓甚名谁?是哪家的人?”
那妇人见问,就怯怯说道:“奴家姓杨,家父杨云翼,乃是金国太常卿事。奴家夫君姓章,于礼部任职。”
杨云翼此人胡言有点印象,是金末最清醒的金国重臣,一直力劝金哀宗与宋国交好,共同对抗凶残的蒙元。只可惜他与另一重臣赵文秉两人势单力薄,又受到女真人的排挤,并不能扭转金国的颓势。
听到说那金使是杨云翼的女婿,胡言就朝那姓章的啐了一口,然后说道:“看在你丈人和你娘子的份上,今日饶过了你。若是你此后再敢在大宋肆意妄为,胡某必打断你一条腿!”
接着又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喝道:“滚,赶紧给胡爷滚出瓦子去!”
那姓章的金使忍着痛,在都亭驿小吏和他娘子的搀扶下,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