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人员同样结合遗骨和画像复原了惠帝的模样,只不过是暮年惠帝。】
天幕上的画像更换,暮年惠帝便是如今观影的惠帝,二者亦有九成相似。
与蔡恬画像相比,画像中的惠帝长眉入鬓,鼻梁高挺,眸光温和,神态安然却又有几分疲惫。
朱宣伊惊叹不已:“我未曾见过蔡恬,不知画像如何。然父皇之像,与真人有九成相似!后世之人如此手段,神技也!不知我大胤是否有人能做到这般?”
臣子们:......
沉默。
可能有吧。
大胤那么大,总有几个奇人异士。
别问,一问就是三不知。
不知道,不确定,不好说。
【如《三国志·魏书·文帝纪》所言:“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亦无不掘之墓也。”
当王朝覆灭,天下动荡纷乱时,前朝旧陵往往会遭受窃贼的无情破坏,如汉武帝的茂陵、汉光武帝的原陵。
胤郁陵陵区毫无疑问也遭到了盗墓者的破坏,这种破坏并不算严重。
目前,安葬朱宣伊与越观唐的郁陵除自然灾害导致的受损,并未受到盗墓者等的严重人为破坏;陪葬墓除蔡恬墓受损严重,其余墓穴总体较为完好。
一是因郁陵因山起陵,较为隐蔽坚固,盗墓者不易发现,亦不易盗掘。
二是因有史记载昭文帝崇尚节俭,个人喜好与众不同,陪葬品并无多少金银玉器;陪葬的臣子大多跟随君主的风格,墓室中金玉等高价值之物较少,被盗掘的蔡恬墓恰好印证这点,盗墓者对郁陵的兴趣远远不及对真陵的兴趣。
还有一个原因是,传说谁盗掘了郁陵谁倒霉——当然,这只是有一点点玄学的乡野传言。】
那些自觉有希望陪葬帝陵的臣子颇感欣慰,陪葬帝陵是很危险,但郁陵是个例外。
感谢豪奢的真陵吸引注意力,感谢蔡恬墓身先士卒为陛下和邻居同僚们挡灾。
钟灵韵、薛泽若、陆逢秋、孟文箬等人不约而同地想:
等到蔡恬入京,必要请客吃饭、当面感谢!
希望蔡恬不要打我。
不如叫上蔡柏溪,好歹能劝劝;再叫上林芝桐,好歹能拦拦。
希望林芝桐有空。
蔡恬还不知道这些人的“好心与诚意”,在军营无语凝噎,只想仰天高问:“为什么受伤的只有我!”
【沧海桑田,时光荏苒,一千六百多年过去了。
朱宣伊与她的昭文时代一起静静地躺在郁陵之中,她伫立在历史的长河畔,看着这一片她无比热爱、投入全部心血的土地在数不清的日升月落、数不清的风雪茫茫中变化更迭。
人类王朝覆灭而又新创,湖泊干涸,江河改道,而朱宣伊的郁陵风貌依旧。
今天,我们通过郁陵看见了一千六百多年前那个智慧勇敢、坚定果决的昭文陛下;通过郁陵看见了女主天下时繁盛王朝的社会、经济、文化乃至生态。
历史选择了朱宣伊,朱宣伊用自己全部的人生创造了一个辉煌灿烂的昭文时代,成就了一段女主天下的传奇故事。
大胤朝已经远去,然而朱宣伊和她的昭文时代永远在史书闪闪发光,永远在人们的心中熠熠生辉。】
时光的足迹在哪里?
在日升月落、斗转星移的苍穹。
古今的交辉在哪里?
在百鸟振翅、青翠茂密的郁陵。
朱宣伊仿佛随着青橘的讲述跨越了漫长的历史,感受到从千年后吹来的风。
伫立千年的郁陵,仅仅埋葬着她这样一具肉体凡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