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雨墨手脚被缚,与龙玄相对而坐,仰首望天只见自谷底望天,那深渊之顶宛如一只人眼的模样,此刻是深夜,幽幽夜色和无底深渊融为一体,昏昏的不分彼此,彷如那没有了希望的人生。
龙玄气血被凝,早已晕死过去,此刻两人被天罗仙网化为本体黄绳捆缚在一处,轩辕血魔见二人被擒便自将手一挥,一大片笼罩两人在内的血云就此散去,重又化为一粒血滴飞回血魔体内。
二人离了血气笼罩,体内精血得以缓缓流淌,顷刻间便自恢复正常状态。褚雨墨未自昏迷,此刻血流正常,神智便更加清醒。
龙玄也是一时气血攻心,此时已悠悠醒转。抬眼一瞧,近处便是轩辕血魔等三人,借着火光瞧清了三人面貌,不由得大怒,高声厉喝道:“哪里来的妖人邪祟,就此将我杀了吧!”说罢,用眼扫了三人一眼,轩辕血魔还在其次,他恨极沈白衣纪韵诗二人,那凄厉眼神仿佛要吞吃了他俩一般。
沈白衣一声狞笑道:“你就是那日我故意放走的小杂种吗?当日我用计令为天下妖祟追逐,没想到这般命大,还能捱到此时来找我寻仇!今日落在我手,便是你的死期!”说罢便欲上前戕害。
纪韵诗脸带惭色,二人是被自己用计引来才落入轩辕血魔彀中,她不敢言语,只觉深深对不起师妹。
沈白衣兀自忘形,旁若无人的上前欲待下手,仿佛这成果是他一人之功,忘却了身后那绝世的老魔。
只听他身后悠悠传来一个声音道:“白儿,你想喧宾夺主吗?”
沈白衣一惊,这才止步回首,心中暗暗叫苦,忘了这血魔还未曾发号施令,自己这般作为实在是没将人家放在眼里,急忙解释道:“老祖勿怪,我只是一时愤恨,求你原谅。”说罢将身侧到一旁,兀自狠狠盯着龙玄。
轩辕血魔信步而来,龙玄听闻那人在角落里说话却未见其容,此时血魔脸孔自黑暗处慢慢浮现出来,借着火光去望,原来是一个身着青袍,眉清目秀,双眼赤红十分邪异的年轻人。
听他声音厚重苍老,没想到面貌竟是这般年轻俊逸。
龙玄自知他是沈白衣一伙,也不管是什么来头,反正左右是一死,便即开口大骂道:“哪里来的妖祟,想去你龙爷爷性命这便拿去,我便化厉鬼也要回来报仇!”
轩辕血魔徐徐趋近,悠然笑道:“你以为你家老祖会怕你变作厉鬼吗?我最喜欢食刚刚死去的幽魂,怨气深又有些灵气,实在是大补之物。”
龙玄蓦然一滞,竟似全然被其掌握,就算死了也难脱厄运,看他邪异,手段又高,便知所言不虚。当下失去了最后的抵抗之力,悻悻的将脸转到一旁。
轩辕血魔见他受缚,便朝沈白衣一努嘴。沈白衣会意,狗儿一般走过来开始在龙玄身上搜索。他身上无有什么物事,只有那储物锦囊是至宝,沈白衣放置手上,恭敬的递给轩辕血魔。
这储物锦囊原本需要本人神识和法诀才能收放自如,龙玄便即紧抿双唇,发誓不透露一言半语给血魔老怪,任他千般酷刑,万种拷问也是坚不吐出。
那轩辕血魔拿了锦囊在手中掂了掂,轻蔑的看了看上面的符箓纹理。沈白衣见袋口的禁制符箓便知他人没有法诀难以一窥内容,便自威胁道:“姓龙的小杂种快快把法诀说出来,饶你个全尸,否则便将你剁碎去喂狗!”
龙玄哈哈大笑,直笑得上方山石滚落,朝沈白衣怒目道:“沈白衣枉你还是一教之主,在这人面前竟自像个奴才一般,真是可笑!明告诉你,那锦囊内至宝无数,可法诀只有我一人知道,我闭月宫的法诀可不是一般人……”
话说一半便即顿住,只见那轩辕血魔不知用了什么手法虚按在锦囊符箓之上,只那么一拂,那符箓一闪便即暗淡如常,本自紧紧扎实的袋口啪的一声被打开。
储物锦囊这种宝物最有灵性,属私人物品,每个修者都有加入灵识和启用法诀才能使用,低等级的修士被杀或被俘,锦囊落入敌人之手多半便当做废品丢弃,因为失了本人的灵识没有开启法诀纵然得到也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