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沈淮序走了进来,已经恢复了往日清雅矜贵的模样。
“阿序,你怎么这么快便回来?”
“栀栀,我想守着你。”他走到床边坐下,似怎么也看不够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一直未曾移动过。
南栀知晓他性子,索性也懒得劝他,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就见沈淮序连姿势都没换过,望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柔情和满足。
她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轻咳了一声,“我饿了。”
沈淮序立马回过神,吩咐人送了药膳过来,准备亲手喂她,只是碗拿到手里后,他想起来什么,拿着汤匙的手一顿,小声问她:“栀栀,我喂你可好?”
“若是你不愿意,我、”
他问得小心,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谁知南栀竟点头答应了下来:“好。”
沈淮序惊喜抬眸,心里乐得比吃了蜜还甜,栀栀没拒绝他!
他端着碗动作小心地一口接一口喂着她,直到碗底空了,才不舍地放下。
明明只是一件极小的事情,却让他乐得一直傻笑,再不像那个人人生畏的无情冷漠的帝王。
等南栀吃完,他又小心扶着她躺下,给她捻好被子。
南栀看了他一眼,察觉到他细微的变化,闭上眼没再说一句话。
接下来半月,沈淮序除了上朝其他时候都在南栀住的宫里,日日细心照料着她。
眼看着便到了年底,宫里早就张灯结彩,上上下下洋溢着喜气的氛围。
除夕夜,南栀站在窗台前,透过窗户望着外面挂着的红灯笼出神。
蓦地,她肩上多了件衣裳,南栀侧过脸,就见沈淮序出现在她身边,“栀栀,这里冷,你多穿些。”
“多谢。”她说完又收回了视线。
沈淮序许是察觉到她心情有些低落,就站在她身旁静静陪着她。
今晚本是除夕夜,最是热闹的时候,只是南栀不想出席宫宴,沈淮序索性便连宫宴都没去,他总想离她近些,再近些。
他朝着暗处使了个手势,不多久寂静的夜空中忽然绽放了一朵朵绚丽的烟花。
南栀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她仰着头看了过去,望着上空璀璨的烟花,眼底的笑意轻轻漾开。
沈淮序见她总算是露出了笑脸,心里一阵轻松。
只是他脸上的笑意还没敛下便听着南栀轻飘飘的声音传来:“阿序,我陪你过完年,过几日便让我出宫可好?”
沈淮序笑意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栀栀,你身体还没痊愈,不如再养些时日可好?”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已经养得差不多了。”
沈淮序眼神暗了一下,静默了片刻后张了张嘴,即便心底不情愿也仍旧答应了她:“好,过几日我便送你出去。”
“我知晓你喜静,便给你置了一处僻静的宅子,里面都是按你喜欢的布置的,还特意给你准备了一块药田。”
他期盼地注视着她,用着几近哀求的语气说着:“栀栀,不要拒绝好吗?”
南栀极少在身上看到他流露出这样几乎卑微的眼神,他以往总是强势的模样,这会倒是改变了不少。
索性也逃不开他,只要不是限制她的自由,都好商量。
她在沈淮序紧张的注视下,轻点了下额头,“好。”
紧接着她话音一转,声音有些悠远:“阿序,即便我不回来,你也该寻到我了吧?”
那日尘空大师寻到了她,她便知晓她的消息怕是瞒不住他多久。
但她也确实不想入宫,便剑走偏锋用了这么一个凶险的法子,虽她特意控制了刀的深度和位置,也提前吃了护心的药,但仍旧是体验了一回濒临死亡之感。
若是不真实,又怎能让他心疼心软?
她甚至都没告诉青玉,怕她的眼神瞒不住他。
好在她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