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先皇突然断饷,一断就是两年。要不是狐耳阁撑着,军队早就哗变了。更不用说皇上即位之后,一边天天催着我们裁军,另一边又拼命鼓励林简扩军。”提起皇上,慕容雅罕见地有些咬牙切齿。
四下无人,她自己走过去倒了杯水,张倒在美人榻上:“北平南定,平王没了,定王府又怎么会容得下?京城那位的眉头,可从来都没松开过。”
君铃愕然:“当今皇上与父王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么,怎么会?”
“越是同根生,越是相煎急。”手中杯子转了个圈,慕容雅突然一个翻身站起来,神采奕奕道:“不说这个了,元宵节想去那玩?”
“还没出禁足呢,哪都去不了。”君铃抚了一下新打的耳洞。执锋出了正月便要走了,趁着十五的热闹跑去京城找他的计划是万万不能说的。
慕容雅却好像把什么都看穿了一样,摇头:“可惜了,我还打算带你到京城里找大哥呢,既然你不愿意……”她坏笑起来,“当真不愿?”
君铃把书往桌子上一拍:“就知道取笑我。”
“我的错我的错。”慕容雅毫无诚意地说,“反正你也要偷偷溜去,倒不如当我的跟班,还能省去不少麻烦。”
君铃摸了摸鼻子,暗骂苏瑾竹这个叛徒,什么都和慕容雅说。
离开了南郡,君铃体内的毒开始躁动不安。尽管已经过了最冷的时候,她还是不得不裹上长到脚踝的披风,再抱个小巧的手炉,才能将寒冷带来的不适感降到最小。
由于上元节,京城延迟了宵禁。君铃呼出一团白雾,迷失在喧闹的红灯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