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苏瑾竹摆手拒绝了小贩售卖的手链,“前天他还出席,签了《十七城盟约》呢。”
“什么盟约?”君铃瞥见寄玉对手链上了心,递给她一锭银子。
“《十七城盟约》。当时平王不是夺了皋国十七座城么,其中有三座是羌古部的。作为前后夹击平王的报酬,皇上宣布返还平王攻占过的城池。”苏瑾竹一拍脑门,“我忘了,这是内部消息,还没传出来呢。”
“疯了吧?”新皇即位不过半年,先是承认皎国自主,后又归还北疆十七城,先皇几十年的心血尽数付之东流,当真是有勇气。
“嘘,瞎说什么呢,尽管割去了城池,但是获得了太平啊。”苏瑾竹与其是劝君铃,不如说是在嘲讽皇上更为恰当。
“不说了不说了,你我就别重逢,谈这些干什么。”苏瑾竹看见远处发生一阵骚乱,不禁好奇,“走,凑个热闹,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在阁主举行的宴会上撒野。”
君铃不得已跟着前去,却见骚乱的中心正是她一万个不想遇见的教琴先生。
琴断了一根弦,由邢莲卿抱着。先生蹲在地上,捂着右手食指,痛苦地哀嚎。
“怎么了这是?”苏瑾竹看见先生的食指异常肿大,拉住一名过客问。
过客长长叹息一声,说:“刚也不知道那来的蜜蜂,不依不饶地围着顾先生转,赶也赶不走。这不,非得蛰上一下才算甘心。”
数九严寒,哪来的蜜蜂?君铃立即问寄玉:“寄书当真病了,你看见她在病床上了么?”
寄玉一头雾水:“没啊,她嗓子哑哑的,听起来就像是病了。”
君铃能想到的,在场的人也能想到。先生疼得浑身直冒汗,冷风一吹,更是口不择言:“冬天怎么会有蜜蜂,定是南域的阴险小人下了毒!”
这里是南郡,距离皎国最近最大的城市。二十年来,定王大赦,来这里躲避战乱的南域人占了一半。虽然很少有站在权利上层,但也是入了霜国户籍,有一定话语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