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两天两夜,外面都积了厚厚一层雪,虽然官府找了人清理洒扫,但是城中还是安静了不少。
不说别的,光是平日里街上支摊子的小贩就都不见了。
江临砚这人懒,大雪一下下来,更是整日里抱着手炉缩在家里,到了吃饭的点儿就来叩林清月家的门。
林清月本来还十分不满,可江临砚冷哼一声,直接甩出一张三十两的银票,她立刻笑靥如花。
有银子不赚王八蛋嘛。
于是江临砚除了回自己家里睡觉,几乎都在林家这边的院子里跟几个孩子瞎混。
时不时还跟个老头子一样,死拽着林小星,要教她辨认草药,继承自己的衣钵。
当然了,这种场景一般以林小星哭着抓花江临砚的脸告终。
大雪配上北风,天寒地冻。
最适合吃火锅,喝热酒。
家里三个小娃娃,带上隔壁的江临砚,算起来都是自己人。
林清月索性也不装了,让二弟出门买了只铜锅,再打上二两酒烧热,就在院子里摆起火锅,众人大吃一顿。
她空间里存了不少火锅底料和牛羊肉,从前在小河村,左邻右舍都认识,也不太敢拿出来吃,如今兴州城,她连左右邻居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可是不怕了。
林清月拿出的肥牛肥羊,再去集市上买了些鸭肠回来,配些这时节的干菜,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子。
北地这边爱吃铜锅涮的羊肉,可他们用清水涮,林清月吃不太惯。
对她来说,还是觉得麻辣鲜香的辣汤锅底更对她胃口。
这边院子里刚架上火锅煮开,江临砚闻着味儿就凑上来了。
见林清月有这个时代没有的火锅底料,他更断定林清月是个大腿。
“哎,阿月姐姐,你这空间里到底有多少吃的?你这么多吃的还这么缺钱?”
“别叫姐姐,听着恶心死了。”林清月被他这称呼叫得头皮一麻,连连抗拒。
“我虽然有空间,可是吃的数量有限,不赚钱多买点,万一吃完了怎么办?那你既然这么有钱,一出手就是几十两,干嘛还要跟着我们一起南下,你自己走不就行了。”
江临砚往嘴里塞了一大口涮好的羊肉,口齿不清地回答道,
“我哪敢自己走啊,真乱起来有,钱有什么用。再说,我一不会武艺,二带不了多少吃的,碰上劫匪还不给我一刀杀了。就算没碰上,等我走到南方,饿也饿死了。”
林清月翻了个白眼。
她和江临砚虽然都是穿书过来的,可是各有不同。
江临砚没空间,只有个系统时不时给他搓点仁丹丸药,再提炼些药丸子,这些东西虽然帮他攒了些银子,但是真到了秩序混乱的逃荒路上,没有太大作用。
更何况,对于即将到来的饥荒,他和林清月一样,都不知道确切的时间。
两人现在唯一确定的是,这场严重的旱灾,即使兴州也不能幸免。
当初小河村和太平镇的时疫刚闹起来,林清月就赶着离开了。
如今大雪又将路都封住了,起码在这个冬天,兴州应该是安全的,不会有时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