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序燃把袖子撸起,特自觉地把胳膊伸过去。
简裙小声叨咕:我这失传已久的绘画要重出江湖了。
她看了眼他的手腕,又最后给他打了个预防针,“我技术略显拙劣啊,提前声明,到时候你就凑合着看吧。”
“行。”
“你想要什么颜色的?”简裙把笔袋里各种颜色的笔都翻出来,包括划重点那种blingbling的细油芯也全部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樊序燃一看这阵仗,整的还挺专业啊。
他笑说:“五颜六色。”
简裙就像个‘纹身师’似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这要求还不少。”
“要什么图案?”
简裙事先声明,“我只会圆形、方形、花瓣形、心形,其他复杂的我可不会。”
樊序燃:“心形”。
简裙忽然戏精上身,“好嘞,您里边儿请,马上给您安排。”
又假装在跟人对话似的说:“贵宾一位!”
樊序燃笑得不行,问她:“你怎么这么有意思啊?”
简裙:“严肃点儿,我是002号服务生。”
樊序燃继续笑,边笑边说:“你真的好可爱。”
简裙没理他,拿了一支黑笔,在他手腕上认认真真画了个心形外框。
接着她又拿起一只红笔,在外框里面画上更小一级的心形。
可能是觉得有点痒,樊序燃冷不丁动了一下胳膊。
简裙正画着,被他这么一动突然手抖划出去好长一道子,与此同时俩人的手也不小心碰到了一起。
那一瞬间,他俩都僵住了。
毕竟是十几岁的年纪,对异性的触碰还是有点敏感的。
简裙“嗖”一下缩回手,波澜不惊的假装去找笔芯。
实际上内心慌得一批。
指尖温热的触感,在她心里搅起滔天巨浪。
没想到他的手如此温暖,感觉还…挺有安全感的。
不过,他这手也太硬了吧?
硬邦邦的,感觉都是骨头和青筋,没点儿肉,硌得慌!
一点儿都不滑嫩!
粗糙,粗糙的要命。
脸长得这么精致,手这么粗糙?
难道不知道手就是人的第二张脸?
她神不知鬼不觉地用余光又瞥了一眼他的手,其实手型还是不错的,骨节分明,又细又长。
就是挺粗糙的。
真想给他弄点护手霜啥的。
她一面乱七八糟一顿想,里面又犹豫到底要不要继续画了。
就挺不自然的。
相对来说,樊序燃倒是很自然,没几秒就恢复了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看到简裙不自然的表情,他故意调侃,“怎么回事啊困困,趁我不注意占我便宜?”
“你这借着画画的名义…”
他的话还没说完,简裙急着道歉,“对不起。”
她本身就紧张,被他这么一调侃就更加紧张了,所以就想赶紧道歉了事儿。
可樊序燃似乎并不吃这一套,饶有兴致地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嗯。”
樊序燃一只胳膊仍然伸在简裙桌子上,身子向后侧,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慢慢悠悠道:“对不起可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