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我要死了!”
余年让皇后留在屋里,自己和拾来出来看,到底来人是想做什么,哪知刚刚出门,就见吴德兴在地下打着滚儿,嗷嗷叫唤。
“你就是余年?”站在略后方穿着华贵的年轻女子问,语气中颇有轻蔑之意。
“是,你是?”余年听孙女史说这女人是尚书的妾,倒是好奇,京中侯门高户的贵妇大多谨守礼节,很少抛头露面。
看来户部尚书家里风气还挺开放。
“我是户部尚书的夫人,你打了我表姨夫,怎么赔?”那女子看余年年轻,起了欺瞒的心,张嘴便道自己是尚书夫人,反正第几就不说了。
“赔?”余年先听她谎报名号,又听她要赔偿,笑了出来。
这女人还真是有胆量啊,要是叫正牌的尚书夫人知道她在外面打着自己的牌子招摇撞骗,非得大怒不可,至于赔偿嘛,也够厚脸皮,没听说小偷偷东西被主家打了还好意思来要赔偿。
唉,穿越前她好像听说过小偷从楼上被追得摔下去,苦主还得赔。
不管他,反正现在,她没有作威作福横行乡里,也绝对不允许有想在她头上占便宜没够的!
“你表姨夫没跟你说,他为什么被打?”
“为什么被打都不行!”那尚书妾高声叫,“你打了人,不赔还那么多废话,告诉你,老老实实捧出一千两银子来,我就不去官府告你们,不然的话,你也知道我可是尚书夫人,哼,上上下下的官儿,有几个不看户部尚书的脸色?”
“一千两没有。”余年看她嚣张,“夫人,我问一句,尚书大人知道你跑这来撒野?”
“你、你说什么!粗鄙!”尚书妾脸上通红,又惊又怒。
她原本想不过是一个村妇罢了,听表姨夫说,这女人会种地,大冬天里种出来了胡瓜,他去买的时候被这女人坑了钱,还被打了一顿。
她心里便琢磨,要是她能靠着尚书的名头把出产胡瓜的小庄子拿下,岂不是妙事一桩?
没想到余年听见尚书的名头竟然不怕?
嗨呀,真是没见识!
不过,这女人问到了尚书妾的痛处,她的确没有经过尚书的同意,偷偷跑出来的,万一有人告状,尚书府的家法不是好玩的。
为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
“打,把这个村妇给我拿下!”
尚书妾这回也带了不少人来,防备着庄子上一些粗人不懂事,若是不肯,她就把人都绑了,送到官府,报个山匪的名儿,再把菜收起来带回去,尚书最爱新鲜菜蔬,说了几次要是冬天也能吃上鲜菜就好了。
办成这件事,尚书会感念自己体贴的。
“君子动手不动口啊?”余年笑着看向拾来。
拾来摇头,区区几名家丁,不必他出手,暗卫们随手便解决了。
两边正要打起来,从里面却踱出一名女子,走到余年与尚书妾的中间,伸手举着一块玉牌。
“皇后娘娘在此,谁敢放肆!”
若是真正的尚书夫人,看见孙女官手里的玉牌,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是宫中的东西,可惜这个妾实在没见识,根本就没有机会入宫,连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都没见过。
“你、你说是皇后,就是皇后?”尚书妾色厉内荏地叫,“别以为随便弄个什么金啊玉啊,就能唬住我,我可是尚书夫人!”
孙女官给她气笑了,转头向拾来道:“还是你来吧。”
皇后本想着用自己名头震住对方,好消弭一场争执。
这可好,遇见不识货的了!
余年和孙女官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尚书妾一行人就被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尤其是那个本来就在地下滚着的吴德兴,又挨了结结实实的一顿揍,这回是真爬不起来,得在地下滚着走了!
“你们等着!”
尚书妾气急败坏地登上马车逃走,她要跟老爷好好地告一状,把这些人全都抓起来!
吴德兴呢,便被扔在了一边,像垃圾一样地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