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骗子!”
拾来再一拳,把骗子神医锤得晕头转向。
“说!骗子还是神医?”
“我是神医!”
云书来从拾来手里夺过神医,一巴掌扇上去:“说,你是神医还是骗子!”
“我是神医!”
啪!又是一个干脆响亮的大耳光!
“再说!”
“我是……我到底是个啥嘛!仙人板板!你们打死我算了!”
神医身子一颤,在云书来手里瘫软下来装死,连光亮的脑门都黯淡了下来。
拾来和云书来你抢我夺,一边非要骗子承认是神医,一边非要神医承认是骗子,外头小药童不住地小声问要不要给雇来的托儿工钱。
“你们两个够了!”
她怒气冲冲地踢了拾来一脚,转身就跑出了医馆。
知府家人见她一个人出来,她相公却不见踪影,正要问,余年撂下一句“神医是骗子,把他送到官府去!”
只这一句,人已经跑远了,他赶紧要跟上,又见她相公连跑带窜,衣裳穿得乱七八糟的追出去。
不等他回过神来,后面又跑出来一个穿得十分雅致高贵的公子,也往外追。
知府家人咂摸咂摸,这事儿可真有点意思!
却说余年一鼓作气,回了知府后宅,余光见拾来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不敢往前来,又不走。
“拾来,你给我过来!”
拾来可怜巴巴地走到跟前,手一摊,十颗珍珠在手心里躺着。
余年不忙收起珠子,先把他衣裳扒了,看看背上被辣椒烧红的一块,又气又好笑。
“你跟我说实话,到底你好了没有?”
拾来目光闪烁,吞吞吐吐:“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
看他那狗样儿就知道没说实话。
余年点点头:“好,很好。”
说罢再不理他,自己去找知府夫人说玫瑰花的事。
那边正忙成一团,筛米粉,做米糕,余年见了,不好意思打扰,待想回去,阮夫人瞧见了急忙叫住她。
“余娘子,有件事儿求你帮忙!”
原来今日是六月六,东平府有风俗叫做过半年,这日里晒衣、晒书,夜间又不宵禁,大小娘子们都染了凤仙花指甲,出门数罗汉,讨个好口采。
至于阮夫人做糕却是个小圈子里的讲数,每到这日,知府、铜职、通判等一府为官的,夫人聚在一起斗花糕。
看起来比的是花糕,其实比的是谁家女眷手巧。
阮夫人在吃食上只懂堆材料,新巧上不足,因此次次铩羽而归,这会碰上了余年,连忙抓住,想叫她给出出主意。
别的不说,主意余年多的是。
余年瞧瞧案板上和旁边摘来的几大篓玫瑰花,笑道:“有了。”
她一边动手,一边道:“夫人你看,这玫瑰花瓣用糖腌了,略微揉搓出花汁,先铺一层米粉,再铺一层花酱,还可以在中间夹一层薄荷酱,清凉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