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香兴奋地指着远去的马车:“就她车上那丫头,现在连二十两银都说拿就能拿出来,你想想,她得趁多少钱哪!你把她哪个小买卖许给余家族长,也就够了!
你想想她那蟹汁、那作坊、那食铺!”
余老太被赵秋香说得,眼前仿佛升起了一阵银子的亮光。
就是呀,不说别的,听说她那食铺一日便能挣个十多两,就算许给余氏族长一百两,也不过倒倒手儿就赚过来了!
但她仍是犹豫:“可、可村长二儿子跟她合伙做买卖,县令都偏着她。”
“你傻呀!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咱们慢慢商量好了,老虎都有打盹儿的时候,咱等梁县令不在的时候,先这么这么着,再那么那么着……”
赵秋香给余老太出着主意,两个站在树下说得高兴,都哈哈大笑起来,不料忽然一坨黑白相间的东西掉进嘴里。
“呕!”赵秋香呸呸吐出来。
“什么东西!”
余老太弯下腰看看,再抬头瞧瞧树梢:“鸟粪!”
“死鸟,我弄死你!”
赵秋香气得跳脚,一边呸呸往外吐口水,一边从地上捡碎石子儿扔树梢上站着的大乌鸦。
“嘎!嘎!”大乌鸦眼睛一眯,展翅飞了起来。
“哼,臭鸟、死鸟!要叫我知道你鸟窝在哪儿,非得把你一家子烤了吃了!”
赵秋香吃了一嘴鸟粪,总觉得自己嘴里有怪味,商量坏主意的心情大减,拉着余老太往村里头走。
没走几步,便听见头顶上刷拉刷拉地响,一个水珠子溅在了余老太侧脸上。
她疑惑地摸了摸脸上水渍:“这大太阳的,难不成要下雨啊!”
余老太再扭着脖儿往上看,“妈呀”一声,拔腿就跑。
赵秋香莫名其妙:“咋啦你!”
她见余老太一边跑一边回头往天上看,她就也抬头——
啪嗒啪嗒!
黑影掠过,两坨鸟粪正正地摔在了她两边脸蛋子上!
“嘎!嘎嘎!嘎嘎嘎!”
乌黑锃亮的大乌鸦,率领自己家族的精干成员,向赵秋香发起了冲锋!
一时间乌鸦成群,遮天蔽日,嘎嘎声不绝于耳!
“啊!救命啊!”
赵秋香连脸上的鸟粪都顾不得抹掉,甩开两腿,就追着余老太的脚步逃命去!
她不就冲这破乌鸦扔了块石头嘛!
至于给她下鸟粪雨?
赵秋香跑了一路,乌鸦粑粑掉了一路!
自己在树梢上站得好好的,这个女人竟然敢用石头扔它,大乌鸦叫来了最会拉粑粑的乌鸦们,誓要这个女人为自己的所做作为付出代价!
等到进了村,乌鸦们肚子里的货也出得差不多,才凯旋而去。
赵秋香满头满身都是鸟粪,浑身散发着粑粑味儿,人家见了她都捂着鼻子绕着走。
“余年,都怪你!”
赵秋香咬着牙想:
要不是你不肯让我碰瓷,我就不会去找余老太说你坏话,要不是说你坏话,就不会想到占你家财的主意,要不是商量占你家财的主意,我就不会和余老太站在树下,要不是站在树下,就不会有乌鸦拉粪在头上,要不是拿石头砸乌鸦,就不会惹来乌鸦报复一身粪!
说来说去一句话,都怪余年!
……
余年的空间中,生出了一棵奇特的树。
树形如珊瑚,树干晶莹透亮,如同水晶,在树干上挂着许多龙眼大小的透明珠子,不细看便似水晶珠。
余年偷偷从空间中拿出一个放进嘴里,发现这珠子竟然能源源不断地产生氧气!
在陆地上没什么用,若是要潜水,那便是金手指作弊器一般的神器啊!
阮氏姐妹见余年高兴,她们也高兴,点着海货唱着歌儿,回了四时好食铺。
脚一落地,两个就吵着要余年给她们把捡来的海货做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