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郭祸带着几名家丁还有一个男子装扮的女人,带着一箱锱铢准备逃跑。
那女人正是绿柔。
郭祸承认自己杀人的事实,绿柔苦苦哀求三人放过郭祸。
“绿柔姑娘,那谁去放过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嫁给如意郎君的新娘?”朱曦反问绿柔。
“女侠,都是我逼郭郎的,求求你放过他,要抓就抓我吧。”绿柔梨花带雨。
“绿柔姑娘,你还没有搞清楚一件事情,你所谓高贵的爱情,是建立其他姑娘的死亡之上的,踩着她的尸骨让你感到由衷的胜利吗?你的郭郎都要和她成亲了,他却选择了你,杀死她,让你兴奋吗?”
绿柔一瞬间脸色煞白,说不出话,只是哆嗦着嘴唇。
“镖局千金死在他的手上,是阻碍了你的爱情,那他父亲的继室呢?她阻碍你的爱情了吗?镖局千金信了他的甜言蜜语死于非命,你为什么就能认定你就是他的真爱了呢,下一个死的,为什么不会是你呢?”
绿柔摇晃着脑袋:“不会的,郭郎不会这么对我的。”
“是啊,他不会这么对你,死去的她也是这么想的啊。”朱曦轻声说道,她为绿柔感到悲哀。
“醒醒吧,他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疯子。”
郭祸从小被父亲控制,长年累月造成他的心理扭曲,一边懦弱一边暴虐,通过杀人来获取快感,好像这样就能报复父亲一般。
可怜又可恶,可惜了死在他手上的鲜活生命。
郭乾杀死许娘子的场景点燃郭祸犯罪的火苗,从此不可控制。郭祸知道狮魂,也知道狮魂留有手记,以此要挟了三人放过他。
郭祸拔出身边家丁的佩刀,掷向寿山石,想借机逃跑,此时方多病并不在身旁,李莲花毫无顾忌地直接出手将他拿下。
寿山石中间是空心的,里面藏着的正是狮魂的手记。
单孤刀就被埋在采莲庄南门柳树下。
李莲花拿着铲子一个人在柳树下,他拒绝了朱曦的帮助:“阿阳,十年了,让我自己来吧。”
开棺后,李莲花潸然泪下。
“阿阳,他就这么孤零零地在这里被埋葬了十年,师兄,我终于找到你了。”他脸上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一滴一滴落在松软的泥土里。
朱曦走近李莲花捧起他的脸,用指腹擦去他的泪痕,然后将手放下顺着他的手腕牵起他的手,十指紧扣,说道:“李莲花,你找到他了,带他回家吧。”
李莲花跪在墓旁,抚摸着埋葬着师兄的药棺,这药棺保了单孤刀尸身十年不腐。
古人一向注重入土为安,朱曦本想提出将尸身火化,把骨灰带走,后面转念还是替单孤刀整理一下遗容,再另寻他法,将他的遗体带回,埋葬到李莲花师父漆木山墓旁。
朱曦在整理单孤刀衣物时,突然被他里面所穿的甲衣划伤:“你师兄身上穿的是什么?这么锋利。”
李莲花上前替朱曦止血,说道:“应该是用天外云铁打造的宝甲,是世间至刚至柔之物。”
李莲花拿出金疮药洒在朱曦伤口上,“嘶,这么容易伤人的可以称作宝甲?”朱曦感到不解。
对啊,天外云铁至柔至刚,单孤刀打造这个宝甲的时候就是冲着它刀枪不入,但穿上身后又轻薄得体去的,不应该这么轻易就会刺穿皮肤。
李莲花扒开单孤刀的衣服,里面一片片泛着银光的甲片,这根本不是单孤刀的宝甲!
他又查看单孤刀的身体其他几处:“不对,这不是师兄,可是他的脸为什么……”
李莲花怔怔地凝视着药棺,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不是师兄。”
“不是?!”朱曦呼吸一窒,“可狮魂不是当时保管你师兄遗体的人吗?飞哥,这怎么回事?”
朱曦不可置信地盯着笛飞声,笛飞声凑近看了眼,又转问李莲花:“你确定他不是单孤刀?”
“不是!”
“花花你有没有闻到这遗体上有股奇异的味道?”
朱曦深吸一口气,这棺椁里面除了药棺的药香,还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气味,而且这气温是从尸体上飘出来的,而不是从棺椁沾染到尸身上的。
“这不可能,我当时抢回的尸体就是这一具。”笛飞声斩钉截铁地回答。
“花花。”朱曦犹豫开口,“梵术金针可以改变你的相貌,那是否也可以改变这个人的外貌呢?你师兄会不会没有死?”
“他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只能假死,然后利用梵术金针改变了这主人的相貌以此迷惑仇敌。”朱曦猜测。
李莲花摇头,一时间大惊大悲,让他有些思绪混乱。
“既然不是单孤刀,那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李相夷你要我做的事我做到了,该轮到你给我洗经伐髓诀了。”笛飞声冷硬地开口,催促李莲花和朱曦赶紧把这个无名人给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