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形挺拔,手中握着剑,那剑根本没有拔出来。
司兰被抱着在夜里逃了许久,直到使团的人被远远甩开,根本看不见踪迹,黑夜人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她本就穿得单薄,裹着她的布也不厚,她已经被冻木了,牙齿上下打颤。
“是公主让你们来救我的吗?”
司兰小声打破了呼呼夜风,低声询问几个黑衣人。
为首的人耳朵很灵,竟也听见了,并回头看了她一眼。
司兰这下认出了来人,竟是钟离元铎。
她又惊又喜,“您在这里,是公主亲自来了吗?”
钟离元铎没有接话,重重甩了甩马鞭。
这次没再跑多久,他们在一处小宅子门口停下了。
一旁的黑衣人敲了两下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一个粗布短打,面庞黝黑的男人,一见他们连忙侧身让开,让他们进去。
钟离元铎一进院子便下了马,他刚扯下面上的黑色巾布,宋镜已经快步从屋里出来。
黑衣人将司兰放在地上,一把扯下束缚她的黑布。
司兰此时只穿了里面,瞬间冻得一个哆嗦,下意识捏紧了松散的领口。
一旁挽心抓着披风快步从屋里出来,她原本是想给宋镜披的,当下被宋镜夺了过去披在司兰肩上,又飞速上下打量了司兰一眼,“快进屋。”
几个人都跟着进了屋,黑衣人纷纷退下。
司兰进了温暖的屋子才觉得活了过来,在宋镜面前径直跪下,不等宋镜开口便道:“多谢公主来救我!”
宋镜唇角带了一点欣慰,伸手要将他拉起来,她唇角的一点点笑意在看见司兰脖颈上的一点淤青手痕时瞬间凝住了。
司兰有一瞬间的尴尬,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她两次为宋镜替死,每次都是因为这种关系女子清白的事情。
宋镜的表情只在那片刻有了裂痕,随即招来挽心道:“去带司兰换身衣服。”
司兰跟着挽心进了破旧的内室,钟离元铎对外面的黑衣人招了招手,黑衣人带着司兰的小侍女进来了。
宋镜出入宫中额时候并不少,容貌也是少有,侍女自然一眼就认出了她,战战兢兢地跪下道:“奴婢见过公主。”
小丫头长得并不出挑,看着不过十四五的年纪,跟挽心一样只穿了里衣。
宋镜看了一旁的侍从,侍从上前将炭盆搬到了小侍女跟前,她不那么冷了,但是依旧有些害怕地垂着头不敢看宋镜。
“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闷闷道:“奴婢豆童。”
宋镜没有再问豆童,只挥手叫黑衣人下去了。
钟离元铎站在内室,宋镜看了他一眼,他扫了地上的豆童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宋镜伸手在炭盆上烤了烤道:“刚才就你们的人过去时,你和静安公主遇见了什么事情?”
豆童有些害怕,结结巴巴地说了,她还是个小姑娘,找不出什么能描述这件事的词,急得脸都憋红了。
忙中出错,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宋镜一眼,想抬手比画,只看见坐上的宋镜面色阴沉,吓得她忙闭上了嘴。
摘星公主的对着外面高声道:“明早返程遇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