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练过攻城、守城、射击、骑兵们也渐渐明白陈原的城防战术。
一边积极参与防守,一边耐心等待敌人的到来。
十月初七,刚刚过了午时。
惨白的太阳无精打采出了露一面,就再也隐身不见。
阴蒙蒙,灰蒙蒙的天空,寒风一阵阵呼啸。
陈原站在西门城楼上,宋宪,韩泰等一众军官站立一旁。
鲜卑骑兵已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黑压压正从浑河那边铺过来,如同漫过堤坝的潮水,一浪浪朝这边卷来。
城墙之上,鸦雀无声,只是静静的看着鲜卑骑兵。
陈原问道:“斥候都回来了吗?”
“还有一个。”
“什么时候回来?”
“今夜就全部回来。”
韩泰刚刚讲完,远远地一处火光,从陈原种植玉米地的地方,那里还有500亩的玉米秸秆,早晾干,一遇上火,火势立马冲天而起。
火借风势,风借火势,转眼间,火光漫天。
韩泰轻声道:“他大概回不来了。”
“好好待他的家属。”
韩泰叹息一声道:“好像也没什么人了。”
城楼上,陈原道:“我们就好好打好这一仗,为所有被鲜卑所杀的人报仇!”
没有响亮的誓言,只有每个握紧的拳头,还有眼里的怒火。
西面城墙,正对着鲜卑大军,这里必然是厮杀的重点。
宋宪韩泰跟着陈原,在西面城墙再巡视一次。
一个个战士站立城头,表情严肃,凝望着火光映照下,漫卷过来的人潮。
有个战士低声道:“你准备杀多少?”
“还多少,有多少,我就杀多少?”一旁的战士不屑道。
“哼,未必谁杀的多。”
陈原笑道:“你们谁赢我就请你喝酒。”
一个战士道:“农都尉,可是你说的,我可要喝那玉米酒啊。”
“放心,都是玉米酒。”
一旁众人,纷纷大笑起来。
说笑间,那黑色的人潮,已经漫过来,现在距离怀仁堡也就一里地左右。
陈原心道:好快的鲜卑骑兵。
鲜卑人的大军中,有人高喊着,叫嚷着。
步兵居中,骑兵压着两边,气势逼人的军阵瞬间横列在怀仁堡前。
军纪森严,士卒没有其他喧哗,只是压着步子,一步步朝着怀仁堡西城墙下压过来。
衣服并不统一,红色牛皮袍,白色羊皮袍子,红白相间,虽是牧民装扮,却是久经战阵的士卒威势。
军阵正中,一杆黑旗,高高耸立,旗下一员赤发将领,正是他们的先锋官令狐裘。
令狐裘心里恼火异常,本来他两天前就该杀到这里了。怀仁堡内骑兵,居然敢跟鲜卑的运粮大队捣乱,自己还被步度根掉回去,护卫运粮的大队。
想起来,就是一肚子火气。
眼下,那小小的怀仁堡就在眼前,一则不高,二则连县城大都没有,若是平时,他都看不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