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央看了一眼钟离阳,不知道去业池是个什么意思,待要再问,钟离阳却是直接关上了房门,啪的一声差点拍到她鼻子。
楼月央还没反应过来,一阵风突兀地出现,吹得她睁不开眼睛,等到风散去,她再睁开眼睛时,看到她已经回到了地面上。
楼月央顾不得其他,提起裙子飞快地跑向业池。
屋内还残存着她身上的香气,钟离阳把窗子大开着。
他负手站在窗子前看,只见一袭粉色朝业池方向飞奔而去,檐上风铃叮咚,流萤漫漫飞舞,她发髻半挽,垂下的的青丝如墨,在身后飘扬。
他的指尖在窗棂上轻轻刮着,刚刚她从旁边挤过去,长发扫得他手背麻麻痒痒的。
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人,却像个十足的妖精。
和前世一点都不一样。
真是一世不如一世。
他注视着那团柔软的烟粉色慢慢消失,心里酥酥痒痒,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小意不知道沈玉楼和他之间的仇,但她最近话多了些,去业池不过是略施小惩。
楼月央跑到业池,绕着野草蔓生的石岸走了一圈,连小意的影子都没见到。
“难道还没过来?”她自言自语道。
楼月央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被钟离阳刮到这里不过一瞬息,小意做事慢吞吞的,应该还没到。
刚坐下想喘口气,身后传来小意的的声音:“夫人……”
楼月央一惊,慌忙站起转身,却没看到小意的身影。
“小意,你在哪?”
“夫人,我在水下。”
小意声音微弱,楼月央俯下身去看。
她拨开浮萍,透过不算清澈的水看,只见水下有一个类似牢房的巨大石笼,里面有一只巨大的鹰。
它看到她后慢慢浮了上来,浑身湿透,羽毛紧贴着身子,它半截身子在外面,只剩下一双脚在水里,看起来滑稽又凄惨。
“夫人,你快走吧,夜晚风大。”
鹰喙微张,小意的声音从中而出,楼月央这才知道小意原型是什么。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样的情景,她应该会害怕,但是并没有,好像以往司空见惯了般。
“小意,他这是什么意思?让你在这里待多久?”
小意眨了眨眼睛,眼睑在月光下发着银光,圆圆的小眼里满是委屈。
“大人手下犯了错的都会被罚。这是水牢,犯错的人化作原型,不能用任何法术,在这儿待够七七四十九天,就可自行出来,这已经算是轻的了。”
楼月央睁大眼睛:“就因为打扰他休息,就禁锢你这么久,还是轻的?”
小意摇摇头:“可能不是因为这个,大人可能不喜欢别人介入他的私事。”
楼月央顿悟。
她为人随性,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很宽和。
“这一点来说确实该罚,但是不至于这么重。”
“……”小意更委屈了,脑袋几乎要垂到胸口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