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封像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挂在门梁上,看到梁渁的那一刻他才打起了一丝精神,双目通红急切的说道:“梁渁!快去通知萧府紧闭大门,莫让萧儿被连累了!”
梁渁想要将他放下来,张田臣从穆府里走了出来,大声的说道:“阿妹,你若是放了他,谁与你成亲?”
绝望盈满了穆封的脸,竖起的眉毛下,一双被怒火灼红的眼睛射出两道寒光,干裂的嘴不住地动着:“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梁渁的脑子顿时轰的一阵像要爆炸了一样,全身僵直了,麻木了,僵僵地瞪着两眼问张田臣道:“你这是在干嘛?还不快收手!”
“阿妹,你不必害怕,官府是不会捉我们的。”
从里面又出来了几名大汉,梁渁瞧着有些眼熟,仔细一想原来是当日在废庙被穆封迷晕的那几个壮汉。他们怨毒的看着穆封说道:“当日我们离县城也不过只有几里的距离了。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兄弟几个又怎会丢了银子,落草为寇呢?”
他们原本是就有编制的官差,经过层层筛选负责运输贿银。那日他们很快便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被捆得结实,官银也丢了,顿时都心生绝望。
张田臣正巧也路过了废庙,救了他们几个,他们心道回了官府也是一死,索性便跟着张田臣落草为寇。
官府虽然收了萧家不少钱,放了穆封。可是总是寝食难安。有什么比死人更能守住秘密的呢?
县令了解到郊外有人安营扎寨,便猜到肯定是那些潜逃的官差,所以便想到了借刀杀人一计。
只要他们能除掉穆封,官府便默许他们在郊外为寇。
今日之事,官府肯定是不会帮穆家的,尤其是这些寇打着劫富济贫的名号,得了不少的民心。
“梁渁,看在你昨晚帮我引出萧小姐的份上,我特留穆封一条狗命。待我将他舌头割断,你便带着他走吧。”
听到这里,穆封怒极攻心不住喷了一大口血,绳索也跟着他的颤抖剧烈的摇晃了起来:“畜生!你将萧儿怎么样了。”
张田臣的笑意更甚了:“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从你穆府掠来的那点钱财,也勉强够我办个婚礼吧。哈哈哈哈……”
张田臣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穆府。可是还没有等他笑多久,一匹马嘶喊咆哮的奔来。骑在马上的那人急促不安的对着张田臣喊道:“当家的!不好了!萧小姐悬梁自尽了!”
“你骗人!”张田臣瞬间如同五雷轰顶,把那人推下马后,跨上马鞍。
“驾!”他驱使着马迫不及待地的要回去看看,他不可置信的想着,他明明答应了会风风光光的娶她,为什么她还是要悬梁自尽呢?
穆府被抢,萧小姐自尽。
梁渁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入晴天霹雳,看着穆封万念俱灰的样子心上好像被狠狠的剜了一刀。
“或许,或许萧小姐没事,这只是她调虎离山的一个小计谋。”她像是在安慰穆封,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颤抖着将穆封放了下来,穆封双目充血,看向她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我以为你还我手镯时是诚心悔过,原来只不过是一场骗局!”
“我……”梁渁想要解释一下,可是穆封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从地上捡起一个弓弩便一箭向她射来。
满是杀气的一箭擦过面颊,火辣辣的疼痛在提醒梁渁,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