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记事开始我身边就只有疾风他们和师父陪着,母亲长什么样子我只见过画像,后来父亲去世后做了他的随葬品。
我父亲我几乎没什么印象,还是我师父后来告诉我,他说在我三岁多时候去了军营。后来我进了宫跟着大皇子他们一起跟着老师学习,也就是那时候我发现我跟他们不一样。”
嫣汐给他倒了一杯水就这样安静的听着。
“他们叫我孤星,说我克死自己母亲,说我的父亲之所以去军营是因为恨我,宁愿一个人待在军营也不愿意看到我。直到他战死,他连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过。
别人家的孩子犯了错都有父母护着,我呢?一开始我还将大伯和大伯娘当成了我最亲的人,可直到我五岁的时候被老师收做关门弟子后……”
他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嫣汐看着这样脆弱的司徒子昀伸手拂上他的脸,看着他:“谁都没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你现在有我们,人不止一种牵绊,亲情,友情,爱情。别去奢求那些你抓不到的,试着感受那些一直在你身边的。
或许你有不称职的父亲,但你有师父,老师,疾风他们。”
“那你呢?你会不会……”
司徒子昀有点不敢说出后面的话,他那眼神里透着一丝害怕。像是一只害怕被遗弃的狗狗,让嫣汐心里一颤。
她拉着他的手很认真的说道:“我喜欢双向奔赴的选择,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司徒子昀覆上他的手握着嫣汐那纤细的手,柔软带着一丝的凉意,他忽然有点理解当初的父亲了。
“我们以后不要孩子,好不好?”
忽如其来的一句让嫣汐有点怔愣,她是有点怕生孩子,但是也没有抗拒过一个小生命的到来。
嫣汐对上司徒子昀那带着祈求的眼神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还早呢,你现在想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们顺其自然好不好?不强求,但也别抗拒。”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嫣汐叹了口气,像她这种从小就在父母手心长大的孩子真的可能无法理解司徒子昀这种人吧。
她和司徒子昀的童年几乎是完全相反的,她的童年能治愈她的一生,但司徒子昀的童年可能需要一生去治愈。
在这种家族荣誉高于一切的大环境下,脱离家族真的需要莫大的勇气。那种又想拥有却又害怕的矛盾心理,造就了婚后患得患失的他。
嫣汐严重感觉两人现在的关系还不如以前师兄师妹轻松,成亲后他的小心翼翼反而让两人之间多了点生疏。
这种生疏像一道壁垒,将两人一点点的隔开。嫣汐对这壁垒目前并不是很在意,毕竟两人还没有跨越最后一步,这样的壁垒反而是一种保障。
但按现在这样子两人拖个三四年后得成怨偶。
“相公,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嘛?”
面对嫣汐的提问,司徒子昀带着内疚:“当初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人为难你的,可是现在司徒家的人已经疯了,我怕他们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我知道你讨厌这些麻烦和应酬,我怕你……”